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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金总裁爱耍帅】【单本】【作者:子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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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5-22 21:58: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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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周公解夢 于 2018-4-15 18:49 编辑

多金总裁爱耍帅.jpg

  楔子

  今天是公司的周年庆,总裁秘书方诗琳忙得昏天暗地,一会儿得到人事那里确认宾客名单,一会儿还要到餐饮部去看看菜单上的餐点准备得如何了……总之多如牛毛的事她都要注意,以免出了差池,影响公司声誉。

  好不容易大致确认妥当,她看看时间——要命!离周年庆的庆祝会只剩下两个小时不到,这总裁大人怎么还没到他可是今晚的最佳男“猪脚”……不,是最佳男主角;她都忙昏了,连口齿都不清晰,绝不是故意污蔑总裁大人。

  她赶忙找出自己的手机,想也不想的拨打总裁大大的电话。

  “哪位?”一道慵懒的男音由手机里传了过来,带着还没清醒的沙哑。

  方诗琳差点没晕死在周年庆的会场上。“……总裁大人,你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她不敢相信都什么时候了,她的总裁大人竟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她都在这里忙了好几个小时了,他却这么悠闲,会不会太缺德了点?

  “哦~~是你啊诗琳。”司徒犽发出轻浅的性感轻笑,他仍半梦半醒的窝在棉被里呢。“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的生日吗?很抱歉我忘了买礼物……”

  “司、徒、犽——”方诗琳的双眼快喷火了,恼火的对着手机低咆。“今天是公司的周年庆,餐会就快要开始了,你这家伙竟然还在睡觉你有没有身为总裁的自觉啊?”

  “是今天吗?”事实证明,他的确一点自觉都没有。“噢,可是我腰好酸、背有点痛,能不能不要出席?”

  “当然不、可、以!”方诗琳气得发抖,转身看看布置得极为豪华的会场,她几乎要为辛苦的工作人员掬一把同情之泪;他们竟有这么懒散的上司,真教人不得不同情。“你赶快出门了,要是迟到的话,对那些观礼的贵宾太失礼了!”

  所谓观礼的贵宾,全是公司排行前十名的大客户,没一个得罪得起。

  “啊……”司徒犽撩人的申吟了声,令方诗琳不由自主的感到呼吸困难。“可是设计师还没把我的礼服送来;诗琳,我头有点痛,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

  “你不会是生病了吧?”方诗琳突然担心了起来。这几天寒流来袭,很多同事都染上风寒,该不会连他都“中标”了吧“不知道,我就是不想动。”司徒犽在手机另一头吐吐舌,他不过是想再赖一下床而已。

  “好好好,你先去泡个热水澡,我帮你过去设计师那里拿礼服!”

  急急忙忙收了线,方诗琳在确定会场所有的事项都准备妥当后,旋即像辆疾驶的火车头往外冲——为什么她这个当秘书的这么命苦?

  偶尔她甚至会产生吊诡的错觉,感觉自己其实根本不是总裁的秘书,而是总裁的老妈子……第一章

  “感谢各位贵宾莅临本公司周年庆,承蒙各位对本公司的支持,让本公司成长茁壮;更感谢本公司全体员工一年来的努力……”

  “诗琳,他真的好帅对吧?”总务室的秘书鲁晓晓坐在周年庆会场第一排的最左边,扯了扯坐在右手边的方诗琳,眼底冒着不容错辨的红色爱心。

  方诗琳无力的睐她一眼,埋怨的视线投向台上那尊滔滔不绝、口沫横飞的“神只”。

  对全公司的女性而言,司徒犽无疑是个极迷人的男士。纯手工的白色燕尾服,打上高雅的粉色领带,加上不凡的外表及诱人的总裁头衔,还有极佳的口才,的确堪称男人中的翘楚,很难不让女人为他心动。

  问题是,那家伙已经够“祸害”了,偏偏又特爱打扮,把自己弄得跟只孔雀一样招摇,累得她这个当秘书的小喽啰老是跟在他后头收尾,倒楣的时候还得替他到处跑腿,一如今天的场面。

  为了让总裁大人赶上周年庆的开场,她先冲到设计师那儿拿了他现在身上穿的燕尾服,然后马不停蹄的往他家奔去,将他从床上挖起来再打扮一番,这才让他像个人样的站在台上致词,却没有人看到她打点时的疲累。

  这都还算是小事,令她最感到心力交瘁的,是那伟大的总裁大人每当有了新欢、要摆脱旧爱之际,就是她这个小秘书得出马安抚旧爱并打发前女友走人的时候。

  坦白说,这个安抚任务总是让她很累,“灰熊累”!

  麻烦当然不是她惹的,却偏偏要她负责收尾,可她又忌惮于职务的关系,上司交代下来的命令她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为他做那缺德事,然后在心里暗暗咒骂。

  她真希望赶快出现一个可以压制住他的女人,将他安安分分的绑在身边,不再到处去“撒野”,让她少点麻烦,她就阿弥陀佛了。

  “诗琳,你干么不讲话?”久久等不到方诗琳的回应,鲁晓晓不耐烦的用手肘顶顶她的臂,硬是要她表示点什么不可。“我说总裁真的很帅,对不?”

  “……对。”心里叹了几百次气,方诗琳已经无力再回答类似的问题了。“不过我劝你别把目标放在总裁身上,除非你真认为你有麻雀变凤凰的命。”

  她就搞不懂,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想嫁入豪门?她们真以为豪门的饭碗这么容易端的吗?就她的想法,少奶奶其实很苦命的。

  每天在家无所事事,像个花瓶似的被供在那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任何事都要下人来做,岂不形同废人一枚?

  或许是她劳动惯了,总觉得那样的日子太“难熬”,所以她应该是全公司唯一能对司徒犽的魅力绝缘的女人;因为太过了解而产生自然绝缘,这样顶好。

  如果她是个对司徒犽有私心的女人,那这工作做起来一定很痛苦——光是看他换女友如换衣服那样随便,恐怕就会捧醋狂饮、嫉妒而死!

  想到那恐怖得足以荣登全世界最可怕的死法,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不?”鲁晓晓以看恐龙的眼神瞪她,仿佛她说了不可饶恕的失礼话,随即又伸出圆圆短短的“嫩手”。“你看,我这种手叫‘贵妇手’,最适合戴钻戒了,嫁入豪门是迟早的事,你别看衰我。”

  不知道“贵妇手”等不等同于“富贵手”?

  方诗琳额上冒出三条黑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不予置评。

  “你干么又不讲话了?真的不信我会嫁入豪门?”鲁晓晓不悦的蹙起双眉、撩起衣袖,一副准备跟她打架的模样。

  “信,我信。”她怎能在公司这么重要的场合失态?为了避免冲突,方诗琳连忙僵笑着附和鲁晓晓的言论,即便她着实不喜欢说谎。

  识时务者为英雌,无奈啊~~

  “嗯嗯,就知道你有眼光!”鲁晓晓终于满意了,满足的扬扬嘴角,插上百万伏特的电流,继续不死心的朝台上致辞的司徒犽放电。

  无奈的叹了口气,方诗琳只希望别再有那么多像鲁晓晓这样的花痴女,再企图黏上她的总裁大人——她不想再欺负女人,一点都不想!

  见司徒犽一杯干过一杯,方诗琳不禁暗自忧虑。

  就算周年庆再怎么高兴,也不是这样的喝法啊!鸡尾酒、伏特加、威士忌样样都来,混着喝很容易醉的,难不成又要她擦屁股吗?

  天啊!光想到要把满身酒味的总裁扛回他家,她就想捏起鼻子。

  她的酒量不算差,不过在她满二十岁的生日时,朋友的热情令她难以招架,也因此多喝了些,结果隔天她就因宿醉而头痛,从此便很少再触碰酒精。

  为了不让司徒犽“享受”她曾受过的“苦难”,她闪到司徒犽身后,轻轻扯扯他的衣袖。

  司徒犽先向交谈中的宾客点了下头致意,旋身投给她一记询问的眼神,压低声音轻问:“什么事?”

  “你不要喝太多啦!万一喝醉了怎么办?”她的脸快皱成一颗包子了。

  男人的酒品各有好坏,虽然她没见识过司徒犽喝醉的模样,但光是想像就足以教她心脏凝缩,先“剉咧等”。

  “有司机啊,我又不是自己开车。”司徒犽不可思议的瞪着她瞧。

  “废话!问题是司机只会把你丢在家门口。”该死!这男人不会被酒精麻痹了脑袋吧?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搞不清楚。

  “放心啦亲爱的,我的酒量很好的。”扯开优雅的浅笑,司徒犽全然不将她的警告听进耳里。“不论你信不信,我长这么大还没喝醉过。”

  亲爱的?

  这过分亲匿的称谓,让方诗琳的心跳漏了一拍,懊恼的丢下他转身离去。

  镇定镇定,总裁的甜言蜜语免费大放送,她早该习惯的,绝不可以因为这样就沦为花痴一族……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但直到她走到会场的阳台上,她的脸仍隐隐发烫。

  真要命,她以为自己早已对司徒犽的魅力免疫,没想到他才说了“亲爱的”三个字,她就像被火烤过的铁锅,随时可以煎蛋了。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直往阳台最外边的矮墙走去,企图藉由夜晚的凉风让自己的脸部降温。

  “诗琳?这不是诗琳吗?”

  突然有道声音拉住方诗琳的脚步,她下意识回头找寻呼喊她的人,并眯起眼瞧清来者的样貌。“周学长?”

  “不就是我吗?”周育擎亲切的笑着,一如在学校里给她的印象。“我们好几年不见了,能在这里相遇真巧。”

  “嗯,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学长。”在她的印象里,宾客名单并没有周育擎的名字,也不清楚他在哪家公司任职,因此她的意外绝对比他来得多。

  “我陪公司主管来参加这公司的周年庆,里面的人我几乎都不认识,所以才想到阳台来透透气,想不到就看到你了。”周育擎的眼在夜晚显得特别精亮,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正好在这家公司上班。”学生时代的她曾想写情书给周育擎,却因他略有花名而却步,最后那封唯一的情书石沉大海,她也没再进一步试图告白;不过今晚再见到他,心里仍会小鹿乱撞,她不禁微哂。

  她承认,她很想找个人来疼自己,却一直遇不上心动的对象,而现在竟能巧遇许久不见的旧梦,不知道她的未来是否会是周育擎呢?

  “真的?这公司的福利很不错,你很幸运。”周育擎似乎有所感叹,回头看了眼周年庆的会场。

  她轻笑。“还不都是混饭吃而已。”

  两人接着闲聊了些毕业后的近况,周育擎的妙语如珠,令方诗琳唇边的笑意不曾稍减,上了薄妆的娇颜在月色下更显娇媚。

  周育擎凝着她的浅笑有些闪神,半晌,略显局促的搓了搓掌心。“你有交往的对象了吗?”

  “没有。”不意他会提起这事儿,方诗琳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有刻意隐瞒。

  “那……”

  “育擎!”周育擎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让一道稍嫌尖锐的女音打断,随即声音的主人现身,一见到方诗琳竟莫名的显露出些许敌意。“你怎么跑到阳台来了?害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呃……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主管徐汉妮,而这位是我的学妹方诗琳。”周育擎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垂下双肩,很快的为双方做简单的介绍,并像解释什么的多补上一句。“诗琳刚好在这公司上班,我也挺意外会遇见她。”

  “方小姐你好。”徐汉妮客气的伸手和方诗琳交握了下,但是姿态却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育擎没说到的是,除了公司主管的头衔,我还是他的女朋友。”

  睐了眼面有菜色的周育擎,方诗琳虽感到有些失望,但她突然好想笑。

  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久未谋面的学长,加上一个“护男友”心切的女主管?看来学长的风流性子还没改,否则他的女友应该不会这般紧张。

  显然跟过往一样,她和周育擎再度失之交臂。

  在他们相遇的时刻,他的身边永远有女伴,而她最不愿意的就是伤害到任何女人,因此她断不可能做出横刀夺爱的缺德事,也不相信周育擎在事隔这么多年之后才突然对她产生追求之意,一切,就让它船过水无痕吧!

  这时她的助理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待她点了头后随即离去。

  很不幸的,她之前不妙的预感恐怕快要成真了,所以她得赶快去为她的总裁大人挡酒才行。

  “恭喜学长、徐小姐。”她诚心的祝福,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我现在有点事得赶紧处理,希望你们玩得愉快,还有,结婚的时候别忘了寄张帖子给我,我一定到。”

  凝着她转身的背影,周育擎久久移不开眼,直到徐汉妮不悦的给他一拐子,他才尴尬的对女友咧嘴一笑。

  不晓得是不是周年庆办得太成功,余兴节目表演得太好还是怎地,每位宾客及同事都有点HIGH过头,个个逮到司徒犽就是干杯,让自称不曾醉过的司徒犽也茫酥酥,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晃动,连他自己都毫无所觉。

  方诗琳的出现不啻解决他大部分的困扰,因为他那尽责的秘书,很认真的为他挡掉大部分敬酒,让酒精没机会凶残的侵蚀他的神经,至少在周年庆宴结束前,他还能保持三分清醒。

  但不幸的是,诗琳为他挡酒的下场,就是比他先醉了!在司机载他回家的途中,方诗琳甚至已失去意识的靠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司徒犽的脑袋有丝晕眩,不过他发誓,那女人真的会打鼾,就在他耳边而已,清楚得很。

  到他家后,司机果然就将他们丢在门口;因为他重视隐私的关系,通常不让司机进门,因此司机的行为也不算过分。

  司徒犽只得咬咬牙,自己将方诗琳抱进屋内。

  他把方诗琳放在沙发上,随即起身脱下燕尾服,粗鲁的拉开自己的领带。

  这条领带已经勒了他一整个晚上,加上酒精的催化,让他不断产生喘不过气的错觉,所以一回到自己的领地,他立刻扯开那条该死的领带,不让它再摧残可怜的脖子。

  正准备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不料忽然有双软嫩柔荑环住他的腰际,令他不由自主的狠抽口气,心跳顿时狂飙了起来。

  “诗琳?”该死!那女人在他身后磨蹭个什么劲儿?他低声诅咒,并愕然的发现自己身体起了化学变化!

  见鬼了!他竟然会突然对他最得力的助手有“性趣”这是他和诗琳相处以来从不曾发生过的事,瞬间令他傻眼。

  方诗琳无意识的环抱着眼前的男人。“为什么我们总相遇在错的时间点?”不晓得是不是酒精的催化,她竟将司徒犽当成周育擎,若有所感的感叹起来。

  “你见鬼的在说什么鬼话?”七月早就过了好吗?她现在是卡到阴还是怎地,怎么说的话他都听不懂?

  司徒犽心生烦躁,拉开她环在腰际的小手,转身将那双不安分的柔荑整齐的摆放回她的膝上,表情狼狈的咬牙低咆。

  “我说的是人话!”他的吼叫触动了她压抑许久的情绪,她噘起唇,好生无辜的开始抱怨起来。“为什么你身边总是有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很喜欢你?”

  “曾经?”司徒犽微微瞠大双眼,心跳没来由的漏跳好几拍,一点都不明白自己在心慌个什么劲儿。

  不是他臭屁,事实上几乎每天都有女人向他示爱,这样的戏码在他的生活里,几乎可说是天天轮番上演,他都看腻了也演烦了;但不知怎地,凝着眼前这张他自认为早已十分熟悉的容颜,他竟控制不住高速狂飙的心跳!

  “对啊,曾经。”方诗琳完全没发现自己表错情,依然错把司徒犽当成了周育擎。

  “那现在……”他呼吸窒了窒,瞬也不瞬的紧锁着她无辜的神情。

  一直到现在,他才认真的看清她的容颜——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一双秀气的眉和一管细致的鼻梁,开开合合的红唇不断干扰他的视线。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有点困难,完全移不开眼,甚至有种想封缄她诱人红唇的冲动……“现在怎样?你一样有女朋友。”她浅叹一口,看来有丝疲累。“我不想伤害另一个女人。”

  “讲伤害太夸张了吧?”每个跟他交往过的女人,几乎全是红尘世界里的“玩家”,交往前都有做过协议,合则来不合则散,根本扯不上“伤害”二字。

  至于良家妇女,他则敬谢不敏,毕竟他还不认为自己到了能稳定下来的时候,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会蠢到去自寻烦恼。

  “一点都不夸张,你们男人就是不懂。”每次帮总裁大人处理善后,不管女方是哭还是面无表情,都会让她心情郁闷好些天。“我每次帮总裁终结恋情,都觉得自己是欺负女人的坏蛋,所以我私下绝对不做伤害女人的事!”

  司徒犽微蹙双眉。由于诗琳平时都唤他总裁或总裁大人,他虽隐隐感到些许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知道自己的行为似乎造成她不小的困扰。

  “我以后不会了。”他以为她一直处理得游刃有余,现在他知道她不喜欢,以后他就不丢给她处理便是。

  “不管会不会,你有女朋友是事实。”她又叹息了,水汪汪的眼蒙上一层迷蒙。“我想我不能再喜欢你了……”过去的事早该终结,是该重新出发了。

  只不过她的男人运好像很差,近几年虽然也有几个追求她的男人,但不是没感觉就是对方花心,所以一直找不到谈恋爱的对象。

  她好想谈恋爱啊~~

  司徒犽艰涩的吞了下口水。“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疯狂的,他突然语出惊人,连他自己都吓一大跳。

  “你开玩笑的吧?你有女朋友了耶!”她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眼。

  “我随时可以跟她分手。”这对他来说稀松平常,反正那女人也爱玩,没有他,对方也只是换个人玩玩恋爱游戏罢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这跟伤害女人又有什么不一样?“一点都不负责!”她气恼的抡起拳头打他。

  “大家说好各玩各的,我要负什么责任?”他一把攫住她的手,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她身上混杂着酒味与一抹淡淡的清香,立即窜进他的鼻端。“要不要?”

  “什么要不要?”她显然还没清醒,但突然和男人这般靠近,令她心头小鹿乱撞,小脸迅速染红。

  “跟我在一起,做我的女人!”或许可以让他想定下来也说不定……或许啦!

  “我才不要!”她不要当介入人家感情的第三者,绝对不要!

  她开始挣扎,企图挣脱他温暖的怀抱。

  “你现在有男人了?”他问,心里竟莫名感到些许不舒服。

  “乱讲!我哪有什么男人?”她一口咬上他的臂,气他抓着自己不放。

  司徒犽狠抽口气,惊讶的发现她的啃啮并没有造成他太大的疼痛,反倒是他的欲望更强烈了,那让他痛楚的蹙起双眉。

  这该死的女人非得这么挑衅他不可吗?

  男人都是掠夺性的动物,他也不例外,容不得女人在他头上撒野!

  不假思索的,他单手攫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不由分说的袭上从进门后就困扰他到现在的殷红双唇——第二章

  方诗琳对那天晚上的事,一点记忆都没留。

  她不知道自己把司徒犽当成周育擎,拉着他胡言乱语一通,也不知道司徒犽吻了她,更不知道司徒犽终究没痛下杀手,仁慈的“放生”——放她一马。

  除了那个吻之外,司徒犽什么都没做,所以她在隔天之后便回复以往,依旧是态度认真、尽忠职守的方诗琳。

  那个晚上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其实不然,因为有个人在不知不觉间悄悄的变了……司徒犽状似专心听取高级主管的会议报告,指尖无意识的轻敲桌面,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的直往坐在一旁的方诗琳瞟去。

  该死!她今天穿在短外套下的背心会不会太低胸了点?他都可以看见她双峰间的暗影了。

  还有,她那件不及膝盖的短裙,他几乎可以想像,在那底下的裙底风光——这女人笨得要命,她没看过八卦杂志老是在拍女星的穿帮照吗?她穿这样,极易让有心人士将她“一览无遗”,这让他不快的蹙起眉心,甚至感觉血液不听话的乱窜起来。

  “总裁,对方开出来的合约条件,您觉得满意吗?”报告几近尾声的业务经理暗自冒汗,看着总裁逐渐变得狰狞的恐怖神情,他不由自主的产生即将被革职的错觉。

  环顾四周,几乎每个主管都“面有菜菜子”,业务经理的心口一紧,开始怀疑公司是不是要瓦解了?

  司徒犽的思绪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他眯了眯眼,指尖再敲了下桌面。

  “报告留下来,我看过再给你意见。”

  “呃……是、是。”这么说总裁刚才根本没把他的报告听进去喽?业务经理苦着脸,却没敢拆穿总裁,嗫嚅着坐了下来。

  司徒犽蹙着眉,犀利的眸扫过全场的主管轻问:“还有谁要报告的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听起来却极具某种说不出来的威胁张力,只见全数主管非常一致的摇头,连转向都相同,让发现这点的方诗琳不觉莞尔的勾起嘴角。

  “没有就散会。”发现她唇边的笑意,司徒犽的烦躁指数霍地攀高,冷硬的下达散会的指令。“你们可以离开了,方秘书除外。”

  主管们纷纷松了口气,离开之际,个个同情的看了眼方诗琳,仿佛她是所有同仁的代罪羔羊,然后迅速的脚底抹油闪人。

  “需要为你冲杯咖啡吗?”方诗琳将刚做好的会议记录存进资料夹里,她合上电脑,一派轻松的询问司徒犽,一点都没被他脸上的僵硬线条吓到。

  “……不用。”他抹抹脸,对自己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

  没错,他是吻了她,也觉得吻她的感觉该死的美妙,但那又能代表什么?

  她在他身边工作已经三年多了,包办了他的工作和私生活里的许多事务,长时间的相处使他知道,在男女关系的层面上,她绝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至少在这三年多里,他并没有看见任何有可能是她男朋友的男人出现。

  这现象只有两个可能的解释——她如果不是善于伪装的女人,隐藏男友的功夫太好,就是她根本没有男朋友,而他毫不犹豫的相信她是后者!

  因为她诚恳、负责,每件事处理得有条不紊、条理分明,不用怀疑,她根本没伪装的本事。

  像她这样纯真的女人不是他能碰的。

  他知道自己的心境还不定,喜欢女人说他帅、酷,却从不曾给任何女人承诺,这样的他,不能向她这样的好女人出手……即使他知道自己认真起来,电得诗琳晕头转向并不是件难事。

  因此那晚他明明有机会,而且是成功率极大的机会,他仍在吻过她之后轻叹收手,将她抱到客房休息,然后再回到自己房间躺上床,一夜无眠。

  其实当时他的脑袋已经不很清醒了,毕竟酒喝多了,脑子已被酒精侵蚀得不太能集中思绪,可一闭上眼,眼前便闪过她生嫩的倚在自己怀里的画面,以及那个笨拙且不懂得挑逗的吻。

  那是他亲吻过吻技最差的一个对象,却莫名的让他整个人快烧起来了,身体像被火灼烫过一般,欲望叫嚣着泛疼,疼进骨子里,因此他才会不敢闭上眼,任由自己呆滞的眼睁得纥涩、酸痛,直到不如不觉睡去。

  即使到了现在,他忆起那个夜晚及那个吻,仍会清楚的记得那份灼热感及悸动……“那么你头疼吗?需不需要普拿疼?”习惯处理有关他的大小事务,方诗琳极自然的将他的臭脸,归类为他情绪不稳定或者是身体不适;既然他不要咖啡,那么他或许需要一点止痛药。

  “方秘书、诗琳小姐,我的身体好得很,不需要吃普拿疼。”他闭了闭眼,头一回想掐断她纤细的脖子。

  她有个漂亮的颈项,肌肤细腻得吹弹可破,连接着弧线优美的锁骨,光洁的锁骨上没有配戴任何装饰品……想到这里,他睁开眼,视线不由自主的往她裸露在空气中的锁骨瞟去,甚至明显有往下移动的趋势——该死的!STOP!他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

  司徒犽唾弃的暗啐一声。

  “还是又有哪个女人让你心烦了?麻烦你一次讲清楚行吗?”方诗琳也是有脾气的,她不喜欢有话放在心里不讲,吞吞吐吐的让她搞不清楚状况,所以她板起脸,像训斥孩子般语带责备。

  “你干么那么大声?”司徒犽瞪她。“谁说我又招惹哪个麻烦的女人了?”

  “总裁大人,你很清楚我讨厌拖拖拉拉,就算你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把气出在员工身上!即使你贵为总裁,也不该强迫所有高级主管看你的脸色、承担你的不愉快。”她站了起来,将主管们留在桌上的纸杯收拾整理后,准备拿去茶水间。

  “那东西有小妹会收,你放着。”他的公司可是有花钱请工读生来工作的,犯不着让她这个总裁秘书动手,司徒犽虽然感到很闷,却也没忽略这种小地方。

  “小妹还有其他工作要忙,我顺手而已。”她将他当成乱发脾气的小鬼,连看他一眼都吝啬,随即拿起整理好的纸杯。“我先到茶水间了,等你想到你为什么臭脸再通知我。”

  司徒犽瞪着她走动时扭动的倒心形完美臀部,不禁收拢掌心、紧握成拳,一时冲动的脱口而出——“没错,是有个女人让我感到很心烦。”

  方诗琳的脚尖顿了下,不禁翻翻白眼。

  她就知道,老天爷总是不肯给她太久的好日子过!距离上回“处理掉”的女人才多久?好像半个月不到,这家伙就又到处乱放电了?真是天杀的好、极、了!

  “说吧,是哪个妞又惹你心烦了?”她手上还端着那两叠可笑的纸杯,僵硬的转身直视他的眼。“需要我去善后吗?”

  “我……”那个麻烦可能还真的只有她能善后,但司徒犽的嘴才试图张开,就又迅速紧抿。“算了。”

  重点是,她就是那个麻烦的女人,搞得他心慌意乱,偏偏心里又抗拒对她出手,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自诩对女人很有一套,但一对上她,他竟无计可施?!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

  “不用喔?”方诗琳弯起眼儿笑了,开心的忽略他的郁闷,兀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完全不懂他心里的挣扎。“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她正要走向茶水间,不料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请问方诗琳小姐在这边吗?”快递员冲着她问道。

  “我是。”她将手上的杯子重新放回身后的桌面上,扬唇应道。

  “这束花麻烦你签收一下。”快递员将一束不算小的玫瑰花束递给她,并由口袋里拿出签收单。

  “呃……这由柜台签收就可以了。”方诗琳挑起眉,感到身后射来灼热的视线,几乎将她的背射出两个洞,不由得尴尬的搔搔眉心。

  “抱歉,因为委托人要求由你亲自签收,所以柜台人员才会让我上来找你的。”他也想把花丢在柜台就好好吗?可惜委托人交代在先,他也只能听命行事。“麻烦一下。”

  “喔。”草草的在签收单上签上姓名,送走了快递员,方诗琳抱着那束花,一时也不知该拿这束花怎么办才好。

  “追人追到公司来了?你的行情可真不错。”司徒犽语出嘲讽,自己却蹙起眉心。

  他从不对女人这样说话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女人是用来疼宠的,不是用来欺负、护骂的,可今天到底是怎么搞的?对她,他的语气就是和缓不起来,尤其在那束花刚送到她手上的此刻。

  “我行情再好,也比不上总裁您。”懊恼的瞪他一眼,方诗琳回呛他一句,低头看看送花人的姓名。

  周育擎?她的心跳漏了一小拍,不意学长竟会送花给她。

  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还送她这束花是什么意思?

  满脑狐疑的她想不通周育擎的动机,也完全忘记司徒犽的存在;她决定将这束花分送给公司里的女同事,也很快的完成这项工作,一如她处理公事的态度,俐落、干净,完美得令人赞叹。

  她没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司徒犽,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臭了很久的脸终于趋于和缓,逐渐回复平常的线条。

  别以为司徒犽的“异常”,会因方诗琳的送花举动而完全消弭;在度过接下来持续一周“晴时多云偶阵雨”的矛盾情绪冲击下,终于在周育擎及他的女朋友到公司来找他签约后全数曝发——“诗琳!”轻敲方诗琳的桌面,周育擎满脸兴奋。

  打从周年庆那晚开始,他便不时想起方诗琳那柔媚的容颜。

  当初他会追求徐汉妮,纯粹因为她是公司老板的独生女,基于“减少二十年奋斗”的自私心态,他没多加考虑便开始追求,也成功的将徐汉妮追到手,不过却展开他被压制的痛苦生活。

  因为优渥的生活背景,加上父亲的疼宠,徐汉妮不意外的培养出骄纵的性格。她过于强势的作风,处处以上司的身分压制他,让他更是对诗琳念念不忘,才会产生重新追求她的欲望,以致后来有了送花事件发生。

  不过他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时间找她,难得碰上今天签约的好时机,他便缠着徐汉妮一起到这里来,以期和她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学长?你怎么会来?”周育擎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她面前,被打扰工作的方诗琳抬头一晃,满脸错愕。

  “我跟‘上司’到这里签约,因为没我的事,所以我就来找你了。”他刻意强调“上司”这个字眼,希冀她早已忘了徐汉妮是他女朋友的那个身分。

  想不到他才找个人稍微打探一下,就立刻知道她的工作职位——总裁秘书,听起来还真称头!

  “呃……是徐小姐吗?”她展开笑靥,对他已经无法再产生任何悸动。“你们感情真好。”她不禁语带调侃。

  “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周育擎搓搓手,懊恼她的好记性。

  发现他的局促,方诗琳好心的询问:“怎了?”

  “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吗?”对于女人,流连花丛的周育擎自有一套方法,他立刻把握时间邀约。

  “可是我在工作,恐怕不太方便。”方诗琳面露犹豫。

  “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只要喝杯咖啡……”

  “诗琳,把徐氏以往的合约……”司徒犽突然拉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走了出来,原本是要她找出徐氏的资料,不料却看到陌生男子站在她桌前,双眼立刻危险的眯起。“你是谁?在这里干么?”

  “你好,我是徐氏的员工,我叫周育擎。”不慌不忙的掏出名片奉上,周育擎并没有因司徒犽的出现而感到任何紧张。“我正巧和诗琳是旧识,过来打声招呼。”

  周育擎?他知道他。

  司徒犽曾派人去查了下送花者的身分,得到的答案就是这个叫“周育擎”的家伙,他不禁微恼的蹙起眉心。

  “很抱歉,现在她得帮我找份资料并进我办公室里帮忙,你请自便!”司徒犽语气不善的撂下话,旋即要求方诗琳找出徐氏以往的合约资料,并不由分说的将她拖进办公室里“帮忙”。

  其实签合约这种事不需要助手的,但他就是不爽让她和那家伙独处!

  方诗琳无奈的轻叹一声,进入总裁办公室前,回首对周育擎歉然一笑——送走了徐汉妮,方诗琳动作迅速的收拾合约,并将之放进总裁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一转身就发现司徒犽脸色阴沈的盯着她。

  “总裁大人,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去忙了。”她暗叹一口,怀疑这男人是不是也有生理期?不然怎会整个礼拜的脸色都很难看,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那家伙在追你?”这个问题在心里憋了好几天,司徒犽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

  “哪个家伙?”她微愣,一时反应不过来。

  “周育擎。”愠恼的将周育擎的名片随手扔进字纸篓里,这种小“咖”的名片他才不屑留。

  “没有吧?学长有徐小姐了。”她哑声失笑,笑他多疑。“他们是男女朋友耶,学长不可能会追我。”

  “那他干么送花给你?”话一出口,司徒犽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他竟然把自己私下调查的事供了出来,真是有够圈圈叉叉!

  “你调查我?”方诗琳不敢相信他会做这么卑劣的事。

  司徒犽沉默了下,答案不言而喻。

  “你凭什么这么做?”她愤怒且不安的轻抚手臂,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你是怀疑我对公司不忠还是怎的,干么调查我?”

  她为公司、为了他,可算是鞠躬尽瘁,他竟然还做出这种事?!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不可原谅的污蠛。

  “我从没这么怀疑过!”他大声澄清。

  “那你为什么要调查我?”她真想拿桌上的电话砸破他的脑袋。

  “我……我是看你单纯,担心你被男人骗了,我是关心你……”连他都觉得这个理由过于薄弱,声音显得心虚不已。

  “原来你以为我是个蠢蛋!”她气疯了,从她跟在他身边工作至今,她不曾这么愤怒过。“既然如此,麻烦你另请高明,我这蠢蛋会自动请辞,不劳您费心。”

  她生气的想要夺门而出,却在指尖刚碰上门把时,突然被他拦腰一抱——“不准!我不准你辞职!”一股说不出口的恐惧在她丢出决绝话语时袭上心头,司徒犽想都不想,旋风似的起身阻止。

  “放手!”她努力不让自己发抖,竭力忽略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老天!她怎能因他的搂抱而兴奋发抖?

  这是不被容许的!她不容许自己对他心动,因为他够帅,而太帅的男人总不能给女人足够的安全感,况且她还清楚的知道他这几年猎艳的辉煌战绩。

  “不放!”繁琐的公事再也不能占据他任何思绪,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她离开。

  “员工有请辞的权利!”她的声音若再高个两分贝,就跟尖叫不相上下了。

  “公司规定辞职至少要在一个月以前提出,好办理交接手续,你违规了。”他当然知道公司没有硬留人才的权利,可他卑劣的利用她的尽责心态提醒,这是他慌乱间唯一想得到留下她的方式。

  方诗琳深吸口气,努力的想将他的手臂由身上拔开。“好,那我现在正式向你请辞。放手!”

  “不,在我没收到辞职信之前一律不算!”他的脑袋一片紊乱,说起话来语无伦次。

  “你先放开我,我在下班前就会将辞职信交给你。”这男人怎么这么“番”?总得留点时间让她写辞职信呀。

  “不!”他几乎要颤抖了,无法想像她离开的日子。“我想要你留下来!”

  “我没办法待在怀疑我的公司继续工作。”如果她还能保持理智,她也想留下来,可是她现在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感觉得到他环在自己腰际的健壮手臂。

  “我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他保证。

  她沮丧得想哭,颤着唇轻问:“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调查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司徒讶绷起全身的神经,以另一只手臂紧搂着她的肩臂,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里。“我没有答案,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最好的解释。”

  这与信任无关,从没有人能让他如此信任;而他也还没找到自己冲动调查她的理由,所以他暂时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咬着唇,无声的落下一滴泪,任由自己短暂耽溺在他温柔的怀抱。“在你找到答案之前,请容许我无限期请假。”

  第三章

  “不行,这件案子没得商量,推掉它!”

  “这封信错误百出,你是怎么写的?这东西能交给客户吗?”

  “我要的是我母亲的生日礼物,你给我买这是什么东西?!”

  方诗琳的无限期请假,毫无疑问的造成司徒犽前所未有的混乱,连他的脑袋也似乎开始当机,包括他自恃过人的EQ,也因她的请假而变得乱七八糟。

  他几乎将公司里所有员工搞得紧绷万分,个个抱着随时可能被扫地出门的心理准备,更别提他更换过秘书室里的每一位秘书,却没有一个能令他满意。

  “是谁惹恼了你这头睡狮?你的情绪糟到令我惊讶。”与司徒犽年龄相仿的何太及气定神闲的坐在司徒犽的办公室里,饶富兴味的眼神带着些许开堂审问的意味,盯着他的眸底满布笑意。

  风闻司徒犽最近情绪相当不稳定,这让在大陆扩建新厂的他不得不丢下工作赶回来了解状况,免得公司让怒狮般的司徒犽给毁了。

  虽然他只能算是司徒犽派驻海外的员工,但在美国留学时期的同窗情谊延续至今不曾间断,因此他敢臭屁,自己绝对是司徒犽最好的同学兼朋友!

  当然,除了友情关系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自身的饭碗着想,他无论如何都得跑这一趟,想办法安抚这头因不明原因而变得暴躁的猛狮。

  “谁让你回来的?新厂万一出包我唯你是问!”司徒讶可没因多年的情谊而给何太及好脸色看。

  “你放心,我当然是交代妥当才敢回来。”还是自费回来,荷包消瘦不少,唉~~“最好是这样,否则当心我剥了你的皮。”司徒犽舒适的躺进办公椅里,状似悠闲的跷起二郎腿。

  何太及暗叹一口,正巧工读小妹送来咖啡两杯,并很快的退了出去。

  “你那甜美可人的秘书方诗琳呢?怎没见到她人?”他记得每回来这里找司徒犽,送上咖啡的可不是一般的工读生,他立即敏感的闻嗅到不寻常的气味,状似不经意问起。

  “甜美可人?你确定你说的是我的秘书方诗琳?”厌恶的眯起眼,司徒犽嘲讽的口吐恶言。“她根本是恶巫婆来投胎,是上帝派来折磨我的。”好友对她的赞美,让他感觉胃部一阵泛酸。

  都是那个女人,害他的日子变得一团混乱,可吊诡的是他就是不想要她离职,非得要她乖乖的坐在总裁秘书的位子不可,好似他的日子非得如此才会回归平静。

  “谁?方诗琳?你在开玩笑吧?!”何太及诧异极了,在他的印象里,方诗琳是个工作能力强,脸上又经常挂着笑意的甜美女人——或许称不上美丽,但她脸上的笑具有极强的感染力,心情不好时只消看一眼她的笑脸,情绪立即获得安抚。

  但巫婆?这司徒犽未免太过夸张。

  “我确定。”司徒犽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十分笃定的给他答案。“你看她请个假就把这里弄成什么样子?没有一个秘书可以达到我的要求,连底下的人做事都让我觉得他们全是一群蠢蛋!天~~上帝一定准备毁灭我了!”

  何太及忍不住轻笑。“我有那个荣幸,知道她请假的理由吗?”

  请假的原因太多,有病假、事假、婚假、丧假和各种名目的假可请,他不确定尽责的方诗琳会以哪种理由请假。

  司徒犽明显顿了下。“……我调查她。”

  “你?”何太及讶异的张大嘴。“你没事干么去调查她?”

  “我只是好奇。”懊恼的瞪了何太及一眼,司徒犽的神色显得狼狈。“你都不知道,有男人送她花,还送进会议室来,非得要她亲自签收,所以我……”

  “哦~~”何太及懂了,眸底渗入笑意。“所以你就吃醋了,非得把那个男人揪出来不可?”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司徒犽会为女人吃醋?”司徒犽的俊颜蓦然胀红,他脸红脖子粗的低吼,差点没倾身揪住何太及的领口。

  “OK、OK,不是就不是,你干么那么激动?”下意识将身体往后倾,何太及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这实在不像我认识的你喔。”

  就他记忆所及,司徒犽只有一次像这回这般反常,那就是他得知他父亲出轨,背着他母亲在外建立“小公馆”的时候。

  当时的他就像现在这般毛躁,任何事他都看不顺眼,脾气一来不管对方是谁、事情做对或错,全遭受他无情的炮轰,当时战况之激烈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不过他母亲选择放手让他父亲单飞,并以坚韧及温柔劝服软化了他的怨念,这才终止了那场残酷的战火。

  但这回,他很怀疑司徒犽要到什么时候才肯休兵。

  “去!我就是我,哪来什么像不像?”司徒犽不悦的啐了声。

  “最好是你永远能这样。”只要不遇上困扰他的事,司徒犽可以很好相处,但何太及相信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的情绪已经接近爆发边缘,看样子公司的同事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我劝你找个时间去把诗琳找回来,不然混乱还会持续下去。”

  “你以为我不想喔?”司徒犽再瞪他一记,无力的抹抹脸。“可是她要我给她一个不让她辞职的理由,我还没有想出来。”

  何太及真想翻白眼。“你就说没有她,公司会一团乱咩!”

  “讲过了,她不接受。”要是这么好讲话就好了。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女人是那么难以沟通的生物。“她说人才很多,不差她一个。”

  “事实上她说的也没错。”何太及看清重点了,只可惜有只呆头鹅仍毫无所觉。

  “哪有?我几乎把秘书室里的人全换过了,没一个能让我满意。”司徒犽像个孩子似的发起拗脾气。

  “所以呢?一定非她不可?”对司徒犽这家伙,话不能讲太白,不然会引起他反弹:何太及深知他的性格,试着用最简单的思考逻辑引导他。

  “对!就非她不可!”司徒犽想都没想的猛点头。

  何太及浅叹一口。“那么,除了她办事能力强之外,你难道对她没有任何不一样的感觉吗?”

  他一直以为司徒犽精明干练的头脑无人能敌,对女人的魅力也所向披靡,理论上应该很会讨女人欢心,不过他现在发现,司徒犽的丰富情史全都来自于女人对他毫舞理由的崇拜和盲目的顺从。

  实际上,那家伙对感情根本迟钝得……令人哭笑不得啊!

  “什么不一样的感觉?”莫名的,司徒犽的心跳加快了,仿佛何太及正触碰到连他都不敢去揭开的内心秘密。

  “譬如,她很贴心、漂亮、善良、顺从之类。”虽然何太及的崇拜者没有司徒犽来得多,但至少他这方面的敏感度比眼前这迟钝的家伙好上千百倍,欣赏他的女人真该感到庆幸。

  “……你说的跟我认识的,绝对不是同一个方诗琳。”司徒犽烦躁的站了起来,像只被惹毛的狮子般,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你尽管否认好了。总之公司里有那么多优秀的秘书,都没人能让你看上眼,偏偏只要她一个,那么对你而言,她绝对是最特别的!”何太及跟着起身,走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肩。“好好想清楚,我帽信际会想通的。”

  司徒犽怔愣了下,只见何太及转身走往办公室大门。

  “欸,你要去哪里?”一瞬间,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抓到某些想法,他迷惘的喊住何太及。

  “到处走走看看,你自个儿好好想清楚,我就不打扰了。”何太及帅气一笑,挥挥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司徒犽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呆滞得像座雕像。

  何太及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好像懂,却又像完全不懂。

  方诗琳对他而言是最特别的?

  贴心、漂亮、善良、顺从?

  他愈想愈湖涂了……

  司徒家主母的生日宴,自然和公司里的周年庆不同,到场的宾客也明显不一样,俨然是政商名流的聚会,叫得出名号的名人几乎全枣在司徒家为司徒夫人庆生。

  身为司徒家的长子,司徒犽自然得负起应酬宾客的工作,以往他一向应付得游刀有余,可这次他却显得意兴阑珊,没理由的感到疲累。

  至于因为司徒犽反常而回台的何太及,自然也参加了这次的生日宴,他在恭贺过司徒夫人万寿无疆之后,在庭院里找到略显自闭的司徒犽。

  “你干么躲到这里来?一堆人都在找你呢!”何太及将手上的鸡尾酒递一杯给他,稍稍举高自己手上的那杯示意。

  “所有人都忙着应酬,没人会注意到我不在会场。”他接过鸡尾酒,懒懒的应道。

  “你可是司徒家的长子耶,没人注意才怪。”至少那些名媛淑女就会注意到,毕竟司徒犽一向是她们追逐的焦点。“里面不少正妹,不进去物色物色?”

  司徒犽摇摇头,身体靠坐着身后的假山,慵懒得提不起半点兴致。

  “靠!你这样让我真不习惯。”何太及不禁低咒了声。

  “你才是吧?这次回来老讲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想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讲话拖泥带水的像话吗?呿!

  “没什么。”何太及气恼的瞪他一眼,霍地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弯起眉眼贼笑。“啊,我忘了告诉你,刚才来了一位‘特别的’娇客,专程来向你母亲祝寿,我想你可能会有兴趣。”

  “没兴趣。”司徒犽很不给面子的顶了一句。

  现在他看到女人就烦,连以往觉得有趣的猎艳也变得索然无味,满脑子只想着该怎么叫方诗琳回来工作,烦都烦死了!

  那女人真绝,不接他电话不打紧,连他上门去围堵也总是无功而返,更添他心头无限焦躁。

  “喂!你连她叫什么名字都没问欸。”何太及不爽的嚷嚷。

  “都没兴趣了还问什么问。”司徒犽连瞪他都懒,举杯大灌一口鸡尾酒。

  何太及怕他听不见似的,蓄意夸张的大叹一口。“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就由我去陪你那甜美可人的方秘书好了。”

  “噗~~”说时迟那时快,司徒讶刚含进嘴里的鸡尾酒全喷了出来,好巧不巧就喷在何太及脸上:他突然揪紧何太及的领带,差点没将他勒死。“你刚说谁?”

  “该死的!你竟然喷得我全身都是?!”何太及气急败坏地吼道。

  “等等我叫人带你去换,你先给我讲清楚,刚你说要去陪谁?”是她吗?那个惹烦他的可恶女人?

  “还不就惹你抓狂的秘书方……喂!”何太及话还来不及讲完,就见司徒犽旋风似的闪进会场,将他一个人狼狈的丢在庭院里。

  拍拍衣服上的酒渍,何太及的嘴愈咧愈大——谁还有时间去换衣服?先去看好戏再说!

  虽然表态无限期请假,但尽责的方诗琳并没有忘记司徒夫人的生日。

  打从她开始在司徒犽身边工作,每年的这个日子她都会特地准备礼物为司徒夫人庆生,即便她买不起太过贵重的礼品,但司徒夫人总是慈爱的欢喜接受,教她深深着迷于司徒夫人的教养,也很难不去喜欢这位气质高尚的贵妇人。

  所以在这个日子,她特地去买了个粉晶别针,包装在精致的小礼盒里,不请自来的前往司徒家祝寿。

  “你来晚了诗琳,我等你等了好久。”司徒夫人陈静牵着她的手,宛如拍抚自己的孩子般轻拍她的手背。“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害我好失望呢!”

  “我怎么可能忘记夫人的生日呢?祝福夫人长命百岁、身体健康。”她恭敬的奉上小礼盒,睑上挂着腼觍的浅笑。“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请夫人别介意。”

  陈静很快拆开精致的包装盒,当她看见躺在盒子里的别针时,满意的发出轻叹。“你这孩子,怎会知道我早就想要个粉品别针呢?”

  方诗琳心头一暖,弯身抱了陈静一下。

  她知道以司徒家的财力,别说是一个普通的粉晶别针,就算上百个最高级的别针,都未必能让司徒夫人皱一下眉;可司徒夫人却一点也不嫌她寒酸,让她感动得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激。

  “来,跟我好好聊聊。”陈静慈爱的拍了拍她,硬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我听说,你好些天没到公司上班了?”

  方诗琳俏脸一红,有种被拆穿的窘态。“呃……我有点事,所以请了几天假……”她语拙的撒着谎。

  “是这样吗?我看是阿犽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吧!”陈静的眼闪动着睿智的光芒,显然没被她善意的谎言唬弄过去。

  方诗琳真想当场晕死过去。“不、不是这样的……”

  “诗琳!”

  正当她气虚的想解释时,一道再熟悉不过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绪,她下意识循声抬头看向来者——噢!真是不公平的上帝,为何总让那男人帅得冒烟呢?一袭深色的合身西装衬出他高大、结实的体态,就像一尊活动的人形模特儿般令人垂涎:她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诗琳丫头,要是这小于惹你不愉快,别顾忌我,尽量给他难看没关系。”可有可无的睐了眼高大的儿子,陈静摆明了不偏袒自己的骨肉。

  “没、没有啦……”她揪紧裙摆,扯动的嘴角拉出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妈,诗琳借我一下。”深邃的眼紧盯着坐在母亲身边的女人,司徒犽至此才知道自己有多思念她。

  他以为自己再见到她会直接掐住她的脖子,为他一团乱的生活报仇,但吊诡的是,此刻他竟全然没有这样的冲动,反而想一把将她抱起转圈,高声欢呼,管它是什么要不得的场合。

  不过他理智的压抑了下来。

  刹那间,他有点懂何太及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那竟是他刻意忽略的悸动,和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的情愫!

  “怎么?我跟诗琳丫头讲讲话不成吗?”陈静板起脸,不太高兴儿子跟她抢人。

  “不是啦!我有点事要跟诗琳解释……”懊恼的扒扒浓密的发,他怎好意思跟老妈说自己惹恼了她呢?

  陈静挑挑眉,有趣的凝了方诗琳一眼。“看来,我猜对了是吧?”

  方诗琳窘红了脸,低下头一声不吭,双眼紧盯着自己揪住裙摆的小手,羞窘得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都是他啦!大剌剌的拆穿她善意的谎言,这下要她该怎么面对司徒夫人才好?

  司徒犽完全在状况外,满头雾水地问:“妈,你猜对什么了?”

  “没什么。”拉过儿子的手,将原先握在自己掌心的小手摆到儿子手中,陈静拍了拍她的肩。“去吧,不管是不是误会,给他个机会解释,嗯?”

  方诗琳尴尬的想抽回被司徒犽握紧的手,却又不愿当下让陈静难堪,她只得僵硬的点了点头,任由司徒犽将她拉走。

  越过人多拥挤的厅堂,方诗琳明显感到数十道充满敌意的眸,由四面八方向她扫射而来。她知道那全是爱慕司徒犽的女人所投射而来的嫉妒眼光,教她不由自主的竖起全身汗毛,僵硬的小跑步,尴尬的跟上司徒犽的步伐。

  一路拉着方诗琳到了二楼的起居室,这里不开放给宾客进入,他可以好好的跟她开诚布公地谈,不怕被任何人打扰。

  更重要的是,他得弄懂自己的困扰由何而来才是。

  “放开我!”一进入没有外人在的起居室,方诗琳立即甩开他的钳制,愠恼的揉抚被他抓疼的手腕。“你到底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我……”不安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生平第一次,司徒犽面对女人时如此焦虑及紧张,他甚至听见自己如擂的心跳声。“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方诗琳不置可否的挑起眉尾。他犯了那种不可原谅的罪愆,就凭这句话要她回去上班?她可没那么好商量,任由他两句话就搓圆掐扁。

  “说话!”攫住她的肩,司徒犽气死了她这样无语。

  “我说过,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你就收下我的辞职信,让我另谋高就。”不怕死的盯着他的眼,她存心挑衅他的霸气。

  这男人为所欲为惯了,可惜她不是那些将他宠得无法无天的女人们,压根儿不吃这一套,反而毫不客气的挫他锐气。

  “该死!我不会准的!”他低咆诅咒。

  “你真的很奇怪。”方诗琳蹙起眉心,刻意忽略他迷人的气息,强迫自己不去注意他按压着自己肩膀所传来的灼热体温。“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却又提不出任何理由,我实在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司徒犽紧锁着她的水眸,轻声低喃。“……我也不懂我在想什么,不过我现在有点懂了。”

  “嗯?你说了什么……唔!”方诗琳抬起询问的眸质疑,不意他的脸竟迅速在她眼前放大,随即而来的是覆上唇间柔软的湿润感——她诧异的瞪大双眸,愕然的发现自己被吻了?!

  第四章

  错愕的瞬间,方诗琳无意识的开启双唇,正好给了司徒犽入侵的绝佳时机,他强悍且湿热的舌不容置疑的侵占她芳香的檀口,舌尖使坏的勾刮她洁白的贝齿,并刻意与她的软舌嬉戏,诱导她与自己共舞。

  方诗琳错愕的瞠大双眼,她知道自己该有所反应,但她的全身发软,无耻的贴靠在司徒犽壮硕的胸膛,她甚至明显的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肌——天!光这么贴靠着就这么舒服,她实在不敢想像,要是他脱去上衣……STOP!不准再想了!好女孩是不能乱想这种事的!

  她在心底大吼着斥喝自己,可惜嘴里发出的声音,只有再诱人不过的娇喘、申吟,让他驾驭困难的欲望更是如脱缰野马般在血液里乱窜!

  他一手攫住她的腰肢,让她更贴紧自己的躯体,感觉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完美无瑕的依附着自己;另一手则伸至她的发间,捧住她的后脑,贪婪的加深这个吻,他爱极了她唇齿间的甜蜜。

  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晕眩、虚弱,原要推拒他的小手反而主动的攀上他的颈项,无法思考的脑袋融成一团浆糊,舌尖竟有自主意识般生嫩的回应他的需素。

  这让司徒犽无比兴奋,倾尽所有的技巧吻得她晕头转向,直到两人的肺部皆急需氧气的供应才停止。

  气喘吁吁的倚着他的胸膛,方诗琳甩甩头,意图让自己恍惚的思绪振作起来,不过鼻端充满着他阳刚的男人味,她很难集中精神。

  “看来你喜欢我的吻。”他的声音像被卡车辗过般破碎,却有股难以言喻的性感,透过他胸口的震动传达到她的耳膜。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的身体窜过一阵悸颤,羞惭的想在当下死去。

  她以为自己会是唯一不受司徒犽魅力吸引的女人,没想到不过一个吻就让她的意识背叛理智,她甚至不知羞的希冀他更深入一点——她的肌肤因欲望而发烫、刺痛,从没有过的体验吓坏她了,她简直不知所措!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司徒犽平静的反驳道,他微低下头,深邃好看的眼眯成一条细缝,紧锁着她酡红的双颊,愈看愈满意。“我现在确定是你没错了。”

  在他认识的女人里,她绝对不是最亮丽、水媚的一个,可她却有不同于其他女人的特质,那是别的女人做不到且望尘莫及的。

  她令他血液奔腾,像吗啡一样一碰就上瘾;她也像一杯醇酒,只消和她在一起,他烦躁的心情就会平静下来,仿佛一切的焦躁从来不曾存在。

  他想不出任何理由抗拒这般美好的女人,而把握她最佳的方式,就是“见好就收”——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公告天下她名花有主,斩断所有登徒子对她的觊觎。

  司徒犽不由自主的扬扬唇。在商场打滚这许多年下来,再没一个决策比这个更令他满意。

  “你决定什么是你的事,别扯上我!”方诗琳拒绝听到这个答案,她跟跄的推开他,软弱的倚着身后的沙发椅背。

  她害怕他眸底深层跳动的光芒,即使在光线不差的起居室里,仍嚣张的宣告狩猎的企图,她无法想像自己将会成为他下一个狩猎的目标。

  那太可怕了!生嫩的她怎对付得了他这情场老手?恐怕只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她绝不要让自己落入那般凄惨的境地!

  “来不及了。”扯开坏坏的性感浅笑,司徒犽像极了满心算计的狐狸。“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让我心动,现在就算你想逃也逃不了了。”

  方诗琳全身颤抖,分不清是惊喜还是惊恐。“我、我并没有要你对我心动。”她晕眩了下,以双臂撑住沙发椅背,否则她一定会因腿软而瘫软在地。

  他说他对她心动?!

  天!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他都已经和她共事三年多,要心动早就心动了,不可能到这时才不按牌理的“乱动”。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但它确实是发生了。”弓起指轻触她的脸颊,察觉她警戒的瑟缩了下,他不禁露出苦笑。“如果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去处理我之前的烂桃花,搞得现在你这么怕我。”

  现在才后悔难道来不及了?可他的心清楚的提出警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让他悸动,因此他为难的蹙起眉心。

  “我、我才不怕你!”她急着反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对,我忘了你是唯一敢对我发脾气的女人,除了我妈之外。”司徒犽胸口发闷,调侃自己一番。

  方诗琳发窘的瞪他,她的心跳愈来愈急,呼吸愈来愈困难,竞无法闪避他那双略带忧郁的双瞳。

  现在是怎样?苦肉计吗?她英明神武、魅力所向披靡的总裁大人,怎会露出这么忧郁的神情?

  不!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不然迟早因心软而做出令自己后悔且无法挽救的蠢事!

  “我一向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她强迫自己冷静,以最平稳的语气说:“时候不早了,我想我该告辞了。”

  “诗琳!”就在她转身不注意的当口,他强壮的臂再次攫住她的腰肢。“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现在她不接受无所谓,但只要她继续留在他身边,他就有自信能电得她茫酥酥,迟早有天会接受他的爱意——爱意?!MYGOD!他竟然会想到这么肉麻的字眼?!

  原来……原来他早已为她心动了,而他却驽钝的不曾发现!若不是那个该死的周育擎送她那束天杀的红玫瑰,他还真不晓得自己得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参悟这个真相。

  或许他还得因此感谢周育擎那个意图染指她的混球!

  “你给我回去上班的理由了吗?”她闭了闭眼,刻意忽略他因开口说话而喷拂在自己耳边的热气。

  “我心动了,这就是最好的理由。”他的手臂肌肉微微收紧,泄漏他紧绷的情绪。

  “这个理由我无法接受!”她简直要尖叫了!

  “抱歉,这已经是我能提出最无懈可击的理由了;况且你只要求一个合理的理由,并没有要求一定得是你能接受的理由。”一如商场上的谈判,他精准的抓住她的语病,并满意自己急中生智的优良表现。

  “你……”这家伙除了是花心大萝卜之外,他还是一只豺狼,一只坏心眼到极点的豺狼!

  “亲爱的。”他沙哑的轻叹,贴附在她耳边低喃:“今天我可以放你回家,下礼拜一开始,我们来谈场真心真意的恋爱。”

  真心真意的恋爱?

  一个换女人如换衣的男人,懂得什么叫真心真意吗?

  心神恍惚的方诗琳,将脱水过后微干的衣服由洗衣机里捞起,撑上衣架,吊在头顶上方的竹竿,然后再拿起一件,重复相同的动作,全然没有稍加停顿,动作统一得宛如工厂的女工。

  “欸,你有没有觉得诗琳今天怪怪的?”方诗琳的室友之一陈彩芳,用手肘顶了顶另一位室友刘娟如问道。

  “还好啊,晒衣服不就那个样?你想太多了。”撕开咖啡包的袋子,刘娟如将咖啡粉倒进咖啡杯里,冲进热水,咖啡香立即溢满整个厨房。

  “我觉得她有点失神失神的。”陈彩芳用力闻嗅了下浓郁的咖啡香,忍不住垂涎三尺。“什么咖啡那么香?我也要!”

  “我妈拿来给我的,好像是巴西的咖啡粉吧?”刘娟如耸耸肩,反正也看不懂包装上的文字,她抽出一包丢给陈彩芳。“喏,多得是,下次麻烦自己动手,谢谢。”

  “好啊好啊,我绝对不会客气的。”陈彩芳笑眯了眼,立即重复刘娟如之前的动作,很快便得到一杯香醇的咖啡,她满足的端起闻嗅了下,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娟如,你觉得诗琳是不是该到庙里收收惊?她的样子跟卡到阴有点像……”

  “卡你的大头啦!”没好气的赏她一颗大白眼,刘娟如还真佩服她过人的联想力。“七月早过了好吗?你是灵异节目看太多了啦!”

  “哪有?不然你说,她这是什么状况?”陈彩芳颇不以为然的反问。

  刘娟如旋身看了眼方诗琳机械式的动作,偶尔蹙起眉心,偶尔又似笑非笑……她挑挑眉,把视线调回身边的好奇宝宝身上。

  “我看她八成是谈恋爱了。”她啜了口咖啡,满足的发出轻叹。

  “谈——恋爱?”尖嚷的冲出第一个字眼,在接收到娟如警告的眼神后,陈彩芳不由自主的将后面的字眼压低音量。“是不是真的啊?我可没听诗琳说过有人追她。”

  “小姐,你跟诗琳相处的时间有多久?我们又不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只不过是下了班后在家的时间才能碰面,要是扣掉玩乐跟加班晚归,充其量你也只能比别人多了解她一咪咪。”刘娟如将手指伸到她面前,食指和拇指仅留下一条细缝,揶揄意味浓厚。

  “呃……也对啦。”陈彩芳颓丧的垮下肩,反驳不了刘娟如说的事实。“不过谈恋爱是好事啊,多少也该让我们分享一下嘛。”

  “要分享你自己找诗琳要去,我可没那么多美国时间管人家的感情事。”事不关己,知道愈少愈好,免得哪天有个万一,可得当垃圾桶的;况且她还在修电脑课,自己的时间都不够用了,真的没时间再去插手管闲事。

  “娟如,你还真无情欸!”陈彩芳的热情瞬间被泼了盆冷水,她扁扁嘴,看来委屈极了。

  “咦?你们也要用洗衣机吗?”方诗琳推开纱门走进厨房,因为厨房外正好连接后阳台。“不好意思,我好像占用太多时间了。”

  “没有啦,我没有要用,你慢用没关系:这边有我妈拿来的咖啡包,你想喝的话,可以自己动手。”刘娟如说完便捧着自己的咖啡往厨房外走,拍拍屁股走人。

  方诗琳早就习惯刘娟如的冷性子,毕竟从她开始在台北上班,便和这两个女人分租这一整层楼,再怎么不熟都要熟了。

  “彩芳,你怎么看起来有点沮丧?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吗?”倒是陈彩芳,诗琳和她的互动好多了,两人常会彼此关心一下对方的生活琐事。

  无奈的吐了口气,陈彩芳还是抹不去心里的好奇。“这好像是我该问你的吧?”

  “我?”方诗琳愣了下,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我很好啊,跟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事。”

  “可是我看你好像恍恍惚惚的,娟如说……说……”她欲言又止。

  “说什么?”方诗琳摸摸自己的脸,难不成她脸上写了什么不如意?应该不会吧!

  “娟如说你谈恋爱了,是不是真的?”陈彩芳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讲好听一点是热心,讲难听一点就是八卦、鸡婆。

  “啊?”方诗琳怔愣了下,下一瞬间小脸爆红。“没、没的事,你们别乱猜啦!”

  “其实给我们知道也没关系啊,你知道我谈过几次恋爱,你要是遇上什么困难可以来问我喔!”陈彩芳拍胸脯保证。

  “呃……”头疼的抚抚额,方诗琳显得气虚,勉强扯开僵笑敷衍道:“我要是谈恋爱,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她在晒衣服时,的确满脑子想的全是司徒犽的一举一动,可她没料想到自己的室友会好奇的加以揣测。

  “好啊好啊!”陈彩芳满意了,也捧着咖啡走人。

  重重的吐了口气,方诗琳望着流理台上的咖啡包——不知道咖啡对压惊有没有效?

  礼拜一一早,方诗琳战战兢兢的回到公司上班。

  司徒犽说得没错,她是要他给个合理的解释,并忘了要求必须是她能接受的解释,因此她在理字上有些站不住脚,加上那日离开司徒家之前,司徒夫人不忘提醒她该回公司上班,所以她才会在挣扎了一个假日之后,认分的回到工作岗位。

  可随着时间愈来愈接近司徒犽进办公室的时间,她的神经便绷得愈紧,手心甚至冒出薄汗——记忆所及,她从没这么紧张过,即使三年多前一个人来到台北这个陌生的城市时都不曾。

  “亲爱的,我很高兴你终于肯回来上班了。”就在她快被自己的紧绷逼疯之际,头上霍地传来司徒犽性感的嗓音,差点没吓得她跌到椅子底下。

  “总、总裁大人早安。”她逼自己挤出职业性的笑容,可惜嘴角抽搐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失败极了。

  司徒犽漂亮的眸眯了起来,显然很不满意她对自己的称谓。

  “我们说好要谈一场真心真意的恋爱,亲爱的琳琳,来点创意如何?叫声好听的来听听。”他绕到她座位旁,弯身在她耳边软声诱哄。

  这下方诗琳不仅全身紧绷了,她还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

  亲爱的琳琳?这么肉麻的称谓,真亏他叫得出口!

  “身为一家公司的龙头老大,必须以身作则,请总裁大人公私分明。”她羞窘的瞪他一眼,恨不得在他的俊脸上瞪出两个火洞,以免他那张帅得过火的脸蛋,再有危害到任何女人的可能。

  司徒犽不怒反笑,轻佻的笑声爱抚似的滑过她敏感的耳膜。

  “你一定不知道,在你正经的时候特别性感妩媚。”挑情似的撂下话,他挺直腰杆,不容拒绝的安排她的行程。“既然你坚持,那么我们中午再开始:十二点,我们准时一起用餐。”

  震惊的瞪着他转进总裁办公室的背影,方诗琳愤怒的想咆哮!

  他怎么可以这么自作主张?午休是所有员工的个人福利,她有绝对的权利安排自己的动向,况且她并没有“应酬”总裁的义务。

  愠恼的开始自己手边的工作,她的手指飞快且用力的敲打着电脑键盘,着实有泄愤的嫌疑,但她管不了那么多;横竖键盘是消耗品,坏了公司负责再买!

  她开始盘算中午自己得到哪里解决午餐,并打定主意,不给司徒犽任何接近自己的机会!

  什么叫欲哭无泪?凝着眼前的银制餐具,方诗琳委实想掉泪。

  她为自己安排了绝佳的午休行程,先到公司附近的快餐店用餐,然后到公司后方的小公园小憩,看看公园里嬉闹的人群,观赏青翠的绿色植物,感染一下绿叶的芬多精和人气……这样的安排无懈可击,却被她繁重的工作破坏了。

  由于她请了近半个月的长假,而且代理人员很明显的没有好好处理她的工作,导致她一回到工作岗位就得全力投入战场,不过才回覆了一半不到的重要信函,竟然已到了十二点,她都毫无所觉。

  更不幸的是,当她决定婉言拒绝司徒犽的餐叙,司徒夫人好巧不巧的拨电话到公司找她,说要请她鉴赏鉴赏她最近才学不久的山水画,请她务必赏光,并要司徒犽带她到离公司三十分钟路程的饭店里碰面,教她懊恼的无法推辞。

  她可以拒绝司徒犽上百上千次,却没办法拒绝司徒夫人的请求——她就像位慈爱的母亲般疼爱她,她怎能因自己的心理因素,而让夫人失望呢?

  所以在中午十二点四十分的现在,她才会和司徒犽坐在这高级饭店的餐厅里,坐立难安的等待夫人到来。

  遇上司徒犽这种“大咖”,餐厅经理自然不敢怠慢,早就直挺挺的站在餐桌边捧着MENU等待点餐,但司徒犽留下MENU便打发餐厅经理走人,让她暗暗松了口气。

  一个陌生人站在餐桌边,压迫感很大的,经理不怕腿酸,她还怕消化不良呢!

  “饿了吗?要不要先点餐?”把菜单推到她面前,司徒犽绅士的让女士优先。

  “夫人是长辈,她都还没来呢!我们怎么可以先吃?你这样是不礼貌的!”她板起脸,气恼他总是不按规矩来,何况她根本没有胃口。

  “亲爱的,中午是交通尖峰时间,说不定我妈会迟到很久,我怎么舍得你饿肚子呢?”为她摊开菜单,让豪华的菜色照片铺陈在她眼前。“先点吧,我妈不会介意的。”

  “不要!”她感到一股反胃,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坚持夫人来才点餐。”

  或许有女人吃他这一套,可是这些“真心真意”的话听在她耳里,原本充满温柔呵护的话语,不知怎的却特别刺她的耳,感觉很浮面、造作,她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真心。

  就在她固执的将菜单推回司徒犽面前,她的手机突然响起,为免稍嫌尖锐的铃声打扰到其他食客的用餐,她忙不迭的接起手机。

  “诗琳丫头,很抱歉我不能去了。”陈静慈蔼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她耳里,语气里充满歉意。“一位姊妹淘突然中风,我得赶到医院探望她才行!你不会怪我吧?”

  “呃……不会,当然不会。”方诗琳心里在哀号,却又没法对陈静抱怨,只能闭了闭眼,体贴的对陈静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要看我的成品,以后有的是机会,既然你跟阿犽都到了饭店,你就好好的敲他一顿好料!不用怕他不高兴,我给你做靠山;希望你跟阿犽用餐愉快喔。”

  挂上电话,方诗琳隐隐产生些许不确定感。

  她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夫人好像在笑?

  不可能啊!她的姊妹淘中风耶!这么悲惨的事没道理笑得出来……一定是她的错觉,一定!

  司徒犽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陈静拨电话给她,一派轻松地问:“我妈来了吗?”

  “夫人她……不能来了。”

  第五章

  类似的事件发生一次两次,或许还能称为巧合、凑巧,可是当它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发生在同样的人身上,那就绝对是“阴谋”!

  满心信任司徒夫人的方诗琳,在连续被陈静放了近一个星期的鸽子之后,终于迟钝的发现这个事实,所以当司徒犽在周末到她的住处接她,准备一同到司徒家与陈静共进下午茶时,她愠恼的使性子躲在房间里,就是不肯走出房门。

  “哦~~原来你就是诗琳的男朋友喔。”抱着电脑课本,刘娟如仔细的上下打量司徒犽,拖得老长的尾音里载满了狐疑。“这倒新鲜,我们从没听她提起过。”

  她的鼻梁上还挂着啃书用的眼镜,及肩的发随兴的以大发夹夹在脑后,加上在家穿得极为休闲,看起来倒有像菜市场里随处可见的家庭主妇。

  刘娟如在仔细端详过司徒犽之后,丢了记“你看吧”的眼神给早已呈现呆滞状态的陈彩芳。

  就知道女人一日一恍神,十有八九都跟感情脱不了关系,偏偏少根筋的陈彩芳就是不信;那好,现在“证据”都自己跑到眼前来了,这下彩芳总该信了吧!

  “我想她是害羞;相信我,她是我见过最害羞的小东西。”司徒犽毫不在意的露出浅笑,温柔的神情像要掐出水似的。

  “噢……”早就忘了要合上嘴巴的陈彩芳吐出轻吟,完全拜倒在司徒犽的西装裤下。“诗琳怎么舍得不理你这么体贴的男朋友?没关系,我帮你叫她去,一定帮你把她叫出来。”说完便往方诗琳房间冲去。

  他说“最害羞的小东西”耶!听得人家不害羞都害羞了!

  “司徒先生请坐。”刘娟如说道,并很快到厨房转了一圈,再回到客厅时手上多了杯咖啡。“请用。”

  “不用那么麻烦,等诗琳出来我们就要走了。”司徒犽的视线迎向刘娟如的眼,精明的他并没漏看她满眼的戒备。

  “看来司徒先生很会收买女性。”扯开皮笑肉不笑的嘴角,刘娟如从不信任帅得过火的男人,就像眼前这个自称是方诗琳男朋友的男人一样。

  老一辈的人都说“水尪啪照顾”,长得帅就已经很过分了,加上现今的社会开放,男女交流过于频繁,女人很容易看到帅男人就主动黏过去,若非男人的定力深厚,铁定要出乱子的,所以她不喜欢过帅的男人。

  不过既然是诗琳的男朋友,是诗琳决定跟他交往的,她也没什么话好说,只能祝福诗琳不致遭遇太难堪的下场。

  “我不否认,不过从今以后,我只会专心收买一个女人,就是现在还躲在房里,不肯出来见我的琳琳。”他轻笑,眸底溢满柔情。

  刘娟如猛地震了下,感觉脸颊微微发烫。

  这个男人不是等闲货色,她自认为对男人还算有抵抗力,怎知他才一笑,她就感到心口小鹿乱撞?

  太可怕了!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没多久,方诗琳从房问里出来了,臭着一张脸的她,一见到司徒犽脸更臭了。

  “终于还是等到你了。”司徒犽的眼闪动着晶亮愉悦的光芒,一点都没被她足以将牛鬼蛇神都吓跑的臭脸影响,并软声感谢将她劝出房间的陈彩芳。“小姐,谢谢你帮我把她请出来。”

  “欸……没什么啦!”陈彩芳不好意思的搔搔发,脸颊赧红。

  微微一笑,司徒犽的视线并没有在陈彩芳身上停留超过三秒钟,而是直接黏在方诗琳身上。“琳琳,我们该走了。”

  “我不要去!”懊恼的撇开脸,方诗琳还无法调适自己被陈静欺骗的事。

  气质那么优雅的司徒夫人怎会欺骗她呢?那该是她这又帅又坏的儿子才会做的事,因此她昨晚想了一整夜,就是想不透司徒夫人的用意。

  “怎么可以呢?你答应我妈了。”司徒犽上前挽着她的手,当她使小性子般诱哄。“况且我在这里打扰你室友够久了,你总不希望破坏她们的假日吧?”

  噢!他就是知道她最不爱打扰到别人……方诗琳沮丧的垮下肩,气恼他工于心计。

  “感谢两位的招待,我跟琳琳先离开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请你们吃饭。”客套的撂下话,司徒犽不由分说的拉着方诗琳走人。

  留置在屋里的两个女人,一个面无表情的推推眼镜,重新啃读起她的电脑课本,另一个则是双眸盛满红色心形,早已慑服于司徒犽俊帅的外表及风度——要是她也有个这么优的男朋友,不知道该有多好?

  舒爽的微风吹拂过未着任何彩妆的素颜,方诗琳快意的轻吐口气。

  刚和司徒夫人享受过美味的下午茶,虽然司徒犽无可避免的介入其间,却一点都不影响两个女人的轻松闲适。

  虽然刚到司徒家时,她的心里仍末排除浓浓的沮丧,可是一旦面对司徒夫人慈蔼的容颜,她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责怪这位高贵的女性,遂放下心里的芥蒂,放松且愉悦的享受下午茶的时光。

  今天的司徒夫人较以往还要健谈,她说了许多有关司徒犽的童年往事,虽惹得司徒犽抗议连连,却让她和夫人都十分开心;尤其是她,仿佛亲身经历了一次总裁大人均童年,这让她觉得十分新鲜且亲切,席间笑声不断。

  当下午茶的约会告一个段落,司徒夫人表示要回房里小憩一下,她便趁着司徒犽送夫人进房的空档,独自溜到司徒家的庭院散步,别有一番悠闲的风味。

  “喜欢这里的园艺吗?”司徒犽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凝着她唇边的笑意轻问。

  “啊,喜欢啊!”心头莫名起了股骚动,她轻喘了声,真心回答。

  司徒犽环视了眼偌大的庭院,视线变得幽远。“这里的一草一木,全是我爸亲手栽种的,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动过。”

  方诗琳微感吃惊。这是她第一回听到他提起自己的爸爸,吊诡的是,司徒夫人也绝口不提,她只知道自己开始出入司徒家至今,就没见过司徒先生,这会儿他却主动提起,难怪她心口加速的跳了下。

  好像有什么秘密就要被拆开了,这让她有种窥视的快感,手心微微沁汗。

  “像这棵杉树。”霍地,他指着一株叶子茂盛的树木,树干上刻划着浅浅的刻痕。“是我五岁的时候,我爸跟我一起种的,小时候我还可以跳着它玩,现在不知不觉都长得那么高大了。”

  听着他的声音,方诗琳好似真的亲眼看见一个帅气的小男孩,在栽种不久的小小杉树上跳来跳去:时间真能改变许多事,现下不仅小男孩长成英俊酷帅的男人,连杉树都长得比他高了,她不禁感叹岁月的奥妙与无情。

  或许下回再看到这株杉树,树干的皮会斑驳、剥落,也或许她已成为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的眉心打出一个完美的蝴蝶结,暗骂自己想太远。

  司徒犽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没有回应,他盯着庭院里的花花草草,一个人对着空气独白。“可惜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总裁?”她怔愣,莫非……总裁老爸挂点了?她心口一沉,这才有了误触地雷的警觉。

  “我知道你觉得我很花心,我自己也很憎恨这种性格,但我对长远的感情没有信心……”司徒犽贴靠着杉树干的大掌收束成拳,眼角微微抽搐,宛如正和自己内心里的恶魔搏斗。“这一切都是拜我父亲所赐!是他造成我对感情的不安定和不信任感!”

  方诗琳狠抽口气,被他愤世嫉俗的语气吓到。

  那个让所有女人都爱上的司徒犽呢?怎么好像突然被魔法变消失了似的……莫非此刻展现在她眼前的才是真实的司徒犽?

  她迷惑的眯起眼,搜寻着他自我挣扎的脸部线条,诡谲的,她竟觉得这样的他比吊儿郎当、处处留情的他还要帅气?!

  天!她都精神错乱了!

  “我妈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还会遭到他的背叛9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爱情,一定是!不然我妈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懊恼的捶打着树干,他泄愤似的一记捶过一记,好像他的手完全感受不到痛觉。“我不懂,不懂我妈为何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可恶!可恶!”

  刹那间,方诗琳懂了,懂他的花心其来有自,也懂他对自己母亲的心疼;她眼眶一热,不由自主的由他身后抱住他的双臂——“别想了,拜托你别想了!”她很庆幸自己拥有一对彼此真心相爱的父母,虽然务农的家境没有司徒家富裕,只能算衣食无虞,但父母的爱却能给所有孩子完整的情感示范,每个孩子对感情都充满憧憬,个个深信世上绝对有永久不变的爱情。

  可司徒犽却全然不同。老天爷给了他富裕的成长环境、精明的头脑和俊帅的外表,却也给了他残酷的情感教育;从外表看来,他得天独厚,内心却贫乏得令人同情。

  她不知道该给他什么样的安慰,只能学着母亲在她受伤时安抚她的方式,抱抱他,希望他受伤的心灵能够迅速复原……司徒犽狠震了下,思绪由迷乱里抽回现实。“琳琳?”

  “都过去了,既然司徒夫人选择原谅,你也学习夫人的宽宏大量,就让那些不愉快都过去吧!”贴着他的背脊,她闭上眼,颤着唇劝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他还在做困兽之斗,虽然表面上他已原谅父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绝口不提,并不代表他真心谅解。

  更教他错愕的是,他从没在任何人面前泄漏自己最深层的情绪,包括母亲和他最要好的朋友何太及,都不曾发现他掩藏得极深层的偏激思绪,但今天他却在她面前揭露自己最丑陋的一面,这令他手足无措了起来。

  “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感觉他开始想逃避,方诗琳用尽全身的力量抱紧他。“拿出你事业上的冲劲和魄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最好!”

  冲劲和魄力?她是这样看待他的?突然间,他有点飘飘然,低头注视着她环抱自己的纤细双臂,一股说不出口的暖流滑过干涸许久的心田,他微颤的合上眼。

  他相信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女人,能给他像此刻一样的温暖、安全的甜美感受,即使她只是安慰性的环抱着他,他就无法压抑自己体内乱窜的欲望血液,更甚者,除了单纯的欲望悸动之外,她还给他难以言喻的踏实感,心里堆叠满满早已遗忘的安心感。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求她,他想要她想得心痛,包括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每一个细微的细胞,全声嘶力竭的呐喊着要拥有她!而他全面投降,半点想抗拒的念头都没有。

  多奇妙啊!在她之前,数不清多少女人曾想禁锢他、索求他的真心,却换来他游戏人间的无心对待;现在他动了真情,这女人却对他不屑一顾,但又偏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对他付出温暖,令他抓不到头绪,却很清楚自己不会再放开她。

  只要有她就够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总算体验到这种只愿专一的心情。

  “你相信我,我却不相信我自己。”这是个好的开始,不过这女人闪避他闪避得厉害,他得运用一点点技巧,才能精准的引君入瓮。“我尝试过很多次了,不行就是不行,我没办法遗忘对我父亲的恨意。”

  “你只是短时间无法接受,只要你愿意敞开心怀,总有一天你行的!”方诗琳辞穷了,但她仍不放弃持续游说。

  “我没办法,我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扳开她的手,他转身低头凝着她担忧的丽颜。“一直以来我都是孤军奋斗,没有人知道我埋得极深的怨念,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所以这股怨念会陪伴我,直到我下地狱的那一天。”

  方诗琳窒了窒,视线穿透他满布绝望的深邃黑瞳。

  “让我陪你好不好?”不假思索的,她主动争取他的认同。“我愿意当你情绪宣泄的出口,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司徒犽的眼瞳闪了闪,巧妙的掩去眸心的喜悦。“你真的愿意?”

  “我愿意!”她不由自主的揪住他的臂,霍地察觉自己过于热切,赶忙放开自己过于激动的手。“呃……前提是你也接受的话……”

  司徒犽有点失望,很想抓回她的手再覆上自己的手臂,但他理智的压抑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可不想因急躁而吓坏了她,那她肯定又要缩回她的龟壳里了。

  “啊?”她怔愣了下,不禁面泛桃红,不安的视线开始到处飘移。“当然、当然因为你是我的老板,我可是要靠你吃饭……”她支支吾吾的编派着牵强的理由。

  其实她也不懂自己干么这么鸡婆?可不知怎地,她就是不想看他那副凶残、愤恨的模样。

  那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司徒犽,根本只是头负伤的野兽!

  “好烂的理由。”他显然极不满意她的回答,浓密的眉耸成一道小山。“如果只是这样,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方诗琳的肩垮了下来,轻咬下唇问:“不然你想怎样嘛?”

  司徒犽好想笑,但他很清楚现在不是发笑的最佳时机。“你就这么想为我排解恨意?”

  “嗯!”她毫不迟疑的点头。

  “为什么?”凝着她,他的唇好痒;他渴望吮吻她甜蜜的红唇。

  “因为人生不应该只有怨恨。”她的双眼亮了起来,小脸明显的泛起耀眼光芒。“虽然就宗教理论来说,人生是苦海,每个人被生下来,就是为了来人问受苦的,但除了苦,还有酸、甜、辣,每种滋味都该认真的去实践、体验,这样人生才算完整。”

  她脸上的光芒几乎将他融化,使得他的心揪成一团,双拳紧握在身侧,就怕自己控制不住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那……我们交换,我愿意让你帮我,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公平交易,一人退一步,这样才有协商的空间;他乘机索求。

  “啊?”她这是做好事耶!做善事也要条件交换喔?这个男人什么东西都吃,就是不吃亏啊!“答应你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我才说。”他狡诈的放出诱饵。

  “要我做得到的,我才能答应啊!”她倏地竖起汗毛,隐隐感到不安,察觉自己似乎陷入某种陷阱。

  “你跟了我三年多,应该知道我不是太苛刻的老板。”抿抿唇,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唇部线条上扬。

  戒备的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瞧不出任何端倪,她终于浅叹一口。“好吧,我相信你。”

  “你答应了?”他挑眉,最后确认似的强调。

  “嗯。”她点头,一时间竟感到轻松。

  她相信他不会恶劣的把她卖了,况且她明白他的行事风格,他对员工一向宽厚,没道理对她例外,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况且她是真心想化解他的恨意,就算是报答他这三年多来对自己的照顾吧!

  “很好,那就从现在开始,我若是想找人吐苦水,你绝对是不二人选。”他放松的笑了开来。“今天的‘心理咨询’就到这里为止,不过往后得麻烦你随时待命,我不确定自己何时还会有这种‘需要’。”

  不知怎地,她总觉得他这话听起来有点……暧昧?

  “上班时间呢?你会不会因此扣我薪水?”甩甩头,她甩去自己的胡思乱想。

  司徒犽微微瞠大双眼,随后爆笑出声。“不会。”

  “嗯……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其余时间她都能配合,反正她没和家人同住,并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备,不过——“你还没说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他那方面的问题解决了,她却还不知自己得面对什么挑战,她决定先问清楚比较妥当。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他轻笑,发现精明的她竟也有迷糊的时候。

  “你什么都没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后知后觉的感到些许发毛。“可以请你说清楚一点吗?”

  他不会真想卖了她吧?她只是普通姿色,卖不了好价钱的!

  “你再想想,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他坏心眼的继续打哑谜,只为贪看她满头雾水的可爱神情。

  “骗人!你哪有说过什么?”她绞尽脑汁,努力回想最近这几回和他交锋的记忆。

  “再想想,你会想起来的。”他坚持不肯透露任何一个字。

  “拜托~~除了要我跟你交往之外,你哪有……”她叨念着,霍地她双眼圆争,不可思义的以手掩口。“天!你该不会是……”要她当他的女人?!

  “宾果!”他满意的弹了下指尖,长臂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搂住她的腰肢,并巧妙的施力让她贴靠着自己的身躯。“我就知道你总会想起来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卑鄙?”她羞恼的捶打他的胸口,却不似上回那般排斥他的搂抱,其实她是气恼自己比较多。

  “嘿!你答应我在先,况且我早巳说过对你心动,你怎还能说我卑鄙?”他笑道,拿她的谴责当恭维。

  “这两件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唔!”

  面对她不怎么认真的抗议,司徒犽干脆以吻封缄,将她的抱怨全数吞进口中。

  顽皮的风儿穿过杉树茂盛的绿叶,杉树的枝叶如孩童般相互拍打嬉戏,就像小孩子看到大人们亲热的模样,害羞的相互推来挤去——第六章

  答应与司徒犽交往,方诗琳虽属半推半就,但她诧异的发现,她并没想像中的不甘不愿及排斥,反倒是一个人独处时的寂寞消散无踪。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好像很长,但大多在上班状态,其实能谈情说爱的时刻很有限;在他经常不经意流露对她的关心与爱意时,甜蜜的滋味不容压制的在她心里发芽、茁壮,令她开始承认并接受这样的事实,开开心心的迎接每个有他相伴的日子。

  遗憾的是,她不是个太过柔顺且会依附男人肩膀生存的女人,所以偶尔,她会刻意挑衅他稍嫌古板的既定概念跟理性,藉以当成调剂压力的生活乐趣。

  “温泉乡之旅?”久久无法将视线由公文夹上移开,司徒犽关不上的嘴,足以塞进一整颗水梨。“男女混浴?!天啊!这未免太……”

  “总裁大人,现在很流行男女混浴啊!你不会不晓得像这种场合,都得穿上泳装、泳裤的吧?”方诗琳忍住笑,正经八百的眨了眨眼。

  当她由兴奋不已的企划组组长手上,接过这份企划案时,就已经听组长口沫横飞的形容过一次企划内容,她觉得这是挺健康且具创意的员工旅游行程,毕竟现代人的压力太大,每个人的肩膀都压着许多无形的重担,是该找机会好好放松一下才是。

  不过凭她对司徒犽的了解,那男人不大可能接受这个企划,身为秘书的她大可拦下不往上送,以等待企划组送来更符合他喜好的企划,但她却兴致勃勃的期待亲眼目睹他的震惊——别看司徒猾一副风流倜傥的潇洒模样,某些时候,他的想法还停留在远古时代;像他坚持用餐后该由男方付帐,突然下雨也不愿买伞给她,说什么会“散”之类无稽之谈,常让她哭笑不得。

  果不其然,司徒犽看到企划案之后,神色很是尴尬,她甚至清楚的瞧见他快速跳动的颈间脉动和泛起可疑绯红的颧骨,这让她产生些许恶作剧的兴奋感。

  “呃……这、这我当然知道!”清清喉咙,他只是无法想像自己在公司同仁面前裸露上身的样子。“只是……”

  不是他没泡过汤,事实上他还挺享受泡汤的舒适感,但他习惯使用独立性的空间,他甚至不曾尝试过公共泡汤池!

  那不会很不卫生吗?而且光着身子跟公司同事“袒裎相见”……感觉还真是尴尬啊!好似公司龙头的尊严尽扫落地,他光想到那画面都要发抖了。

  “难道你怕身材比不过那些主管跟员工?”方诗琳勾起嘴角轻笑。

  他可是迷倒无数女人的司徒犽耶,没想到潜藏在他俊帅表相下的,会是那么没自信的灵魂,她不禁坏心眼的揶揄他。

  “你在开玩笑吧?”他挑起眉尾,受不了她批评自己完美的身材。“我常上健身房耶,哪可能比不上那些每天坐办公室的饲料鸡。”

  “饲料鸡?”她感到有趣,还是头一回听到把鸡拿来比喻人的用法。“那么请问亲爱的总裁大人,你又是哪种鸡?”

  “你?你叫我亲爱的?”司徒犽显然被她亲口说出那亲匿的三个字迷惑了,全然没听见她问题里的重点,惊喜的由位子上站了起来。

  “嘿!听清楚,我叫你‘亲爱的总裁大人’,并不只你听到的那三个字!”她娇笑连连,甚至控制不住的弯下腰,抱着肚子狂笑起来。

  交往至今也有半个月了,可她就是不肯喊他的名,更不愿以任何代表亲密的代名词来唤他,坚持此照从前办理,仍称他为总裁。

  她知道他在乎得很,毕竟他不止一次纠正自己叫唤他的方式,所以他会有这种反应,她不仅不感到奇怪,还觉得他着实可爱得紧。

  “……”司徒犽的热情被泼了盆冷水,俊颜立即垮了下来,微恼的以臂环胸。“一点都不、好、笑!”

  他特意加强的语气更是逗得她乐不可支,她以袖口轻轻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液。“你说公司同事全是饲料鸡,那你又是哪种鸡?”

  “我当然是斗鸡……”不假思索地应道,霍地发现她才止住的笑意又开始泛滥,他这才察觉自己被戏耍了。“好啊你!竟然敢笑我?!”

  “噢不~~噗!”见他极具威胁的往自己靠近,她赶紧跳离原先的位置,绕着宽阔的总裁办公室跑。“你知道我没有恶意的。”她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承认;他像只展翅的鹰,追着在地面上凄惨兮兮落跑的小母鸡,好几次就快抓到她,却又让她敏捷的脱逃了去。“不准跑,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把我比喻成鸡?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看我不把你变成‘落跑鸡’才怪!”

  方诗琳只差没尖叫了,她边跑边听着他毫无威严的叫嚣,笑得益发娇艳——“喔喔,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何太及推门而入,正巧撞见两人调情似的在办公室里追逐,霎时语带羡慕的调侃了起来。“改天我办公室里若也能有个美女陪我绕着桌子奔跑,我就算为你卖命到死都心甘情愿。”

  方诗琳娇羞的停下脚步,主动转身躲到司徒犽身后,羞赧的抓紧他的衬衫,连多看何太及一眼都不敢。

  讨厌,她没脸见人了啦~~

  司徒犽喜欢她的依赖,那表示她接受自己更多了点。他睐了何太及一眼,发现他挂着欠扁的笑容盯着自己和诗琳瞧,一时间竟也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咳!你这时候到公司找我干么?”他清清喉咙,假正经的板起脸询问。

  “我回来台湾够久了,大陆那边一直催,我想我该回去就战斗位置了。”何太及也不啰嗦,直接点明来意。

  “呃……你们谈,我去帮你们准备饮料。”身为优良的秘书人员,责任感令方诗琳克服羞意,壮大胆子由司徒犽身后探出头来说道。

  “不用,我再两个小时就要搭机,马上得出发了,没时间坐下来闲聊。”何太及看看手表,饶富兴味的搓搓下巴。“或许下次我再回来台湾,就可以喝到两位的喜酒,看来我得开始存钱准备红包了。”

  方诗琳张大小嘴,一张俏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再一次躲进司徒犽身后。

  “你这小子总算说了句人话。”司徒犽开心极了,抡起拳上前捶了何太及的胸口一记。“大陆厂房那儿就劳你多担待了。需要我帮你多保些意外险吗?”

  何太及的反应是翻翻白眼,当场退回门外,手握住办公室的门把,临关上门之际还不忘揶揄一番——“别说老朋友不挺你,我会记得帮你关好门,两位请放心继续。”

  司徒犽爽朗的笑声伴着关门声同时响起,方诗琳却早已羞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差点没躲进桌子底下。

  “你要是躲进去刚好,我正好来个瓮中捉鳖。”显然司徒犽洞悉了她的想法,并真心接受何太及的建议,开心的准备接续之前未完的游戏。

  “啊?别闹了,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呢!”她顿时惊慌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该认分的当只“落跑鸡”,连忙拔腿就跑。

  “我一点都不介意陪你加班。”司徒犽乐了,他好久没享受这种狩猎的快感,正好藉此发泄一下;他快手快脚的追了上去。

  “啊~~不要啦~~我不敢了~~”

  没有人知道关起门的总裁办公室里,正上演着—出追逐剧,公司依旧平稳的运作着,只有办公室里的两人脸红心跳,一个跑一个追,忙得不亦乐乎。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方诗琳和司徒犽的感情稳定加温,但有件事却在两人交往步入半年时期,开始困扰着方诗琳。

  司徒犽对她一点“性趣”都没有。他们分享彼此的生活点滴,也分享双方家人的关心及祝福,但除了亲吻,司徒犽似乎连半点想更进一步的企图都没有,这让方诗琳不由自主的感到不安。

  她太清楚司徒犽阅历丰富的情史,知道他不是心如止水的柳下惠,那么问题极有可能出在她身上。

  是她不够吸引他?还是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异味?不然为何他对自己一点冲动都没有?

  迷惘的闻嗅自己的身体,她实在闻不出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特别的味道……“诗琳,你干么跟狗一样闻东闻西?”晃到厨房想喝杯开水的陈彩芳正好瞧见她的怪模样,好奇且诡异的睐她一眼。

  “呃……我只是想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怪味而已。”她尴尬的挤出僵笑,不太专心的切着砧板上的青葱。

  今晚司徒犽应酬去了,她想煮些火锅料果腹,谁知道竟让彩芳撞见这么尴尬的场面,害她有点无地自容。

  “你干么那么无聊?”陈彩芳翻翻白眼,上前看她摆在流理台上的食材。“煮火锅喔?够不够分我一点?”娟如去上电脑课了,她又懒得出门觅食,正好诗琳准备下厨,她遂厚着脸皮开口乞求分一杯羹。

  “够啊,等等我们一起……啊!”陈彩芳突然靠近,更教她心虚得心跳加快,一个不注意,将指尖连着青葱一块儿切下去,她立刻叫疼了起来。

  “欸!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陈彩芳也吓了一跳,连忙抓着她的手凑到水笼头下冲水。“瞧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我看你去搽点药,剩下的我来就可以了。”用厨房纸巾按压着她的指,陈彩芳推着她到厨房口催促道。

  “那怎么好意思?”她犹豫的迟疑了下。

  “三八喔!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不成你怕我把你的火锅全吃光喔?”陈彩芳拿起砧板上的菜刀轻挥道。

  “我没那个意思……那火锅就麻烦你了,我去搽药。”方诗琳额上不由自主冒出三条黑线,赶忙转身远离厨房。

  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算她心里真有那么想好了,光看到彩芳手上挥舞的菜刀,再怎么样她都没敢承认,况且她也真没那个意思,即使彩芳吃光了所有的食材,再买就有了,她一点都不介意。

  很快的,香喷喷的火锅上了桌,她也将受伤的指尖做了简单的包扎,一出房门恰巧听闻彩芳热情的召唤。

  “烧喔~~快坐下来,我们开动了!”将配好的佐料放一小碟在方诗琳面前,陈彩芳再递上碗筷、汤匙各一,喳呼着开始动手。

  方诗琳拉开椅子坐下。

  彩芳的热情一向容易感染任何人,她也不例外,这也是她会和彩芳感情好过如的最主要理由;很快的,她便将脑子里的烦恼丢向一边,开心的和彩芳抢食火锅里的菜料。

  吃到八分饱,火锅的热度已消褪不少,锅里的食物也被她们抢食得所剩无几,两人索性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真讨厌捏,现在物价一天天上涨,怎么就薪水没涨?”陈彩芳百无聊赖的用筷子翻搅没有菜料的菜汤,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对了诗琳,你公司有没有缺人啊?”

  “怎么?你想换工作喔?”时机差还换工作,年资都从头算,这样划得来吗?方诗琳抬头回问一句。“换新公司,之前的年资全归零,你确定?”

  “我也还在考虑啦,不过你公司里的福利不错,比我们那间快倒的小公司好太多了,就算年资重算也无所谓啊!”这点陈彩芳早就想过了。

  她虽然不很精明,不过该有的算计头脑她还有,要嘛就跳大公司,否则她可能得在现在的公司终老:如果现在的公司能撑到她领退休金之前都还没倒的话。

  “也对,那我到公司时再帮你注意一下好了。”虽然她不喜欢走后门这种方式,但朋友嘛,能帮的忙她就帮,注意一下公司有没有空缺而已,主要还得看彩芳自己有没有能力得到人事的录用。

  “噢!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陈彩芳乱感动一把的,可是笑逐颜开的嘴角没一会儿便敛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神色。“诗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连彩芳也看得出来?难道她脸上真写了字不成?“你怎会这么认为?”

  “我看你人在心不在啊,切个葱还可以把自己的手指和着切进去,这可不是普通人办得到的耶!”陈彩芳卖力的将用辞活泼化,她可不想把气氛搞冷。“葱味够辛辣了,不用加佐料啦,不然肠胃会消化不良。”

  方诗琳被她的说法逗笑了。

  “跟你说喔诗琳,大家都是出外讨生活的人,有困难应该相互扶持,你要是有什么不愉快可以说出来啊!我很乐意当你的听众。”

  方诗琳愣了下,发现自己的问题和交往前的司徒犽如出一辙。

  司徒犽对他父亲的怨念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又何尝不是?

  她和司徒犽之间的问题,她总不好当面向他询问,也不好打电话回家问爸妈,好似急着告诉他们,女儿思春了似的,这恐怕会让单纯的爸妈连夜冲上台北,将她架回家乡吧?

  说来可悲,忙于工作的下场,她在台北还谈得上朋友的也只有娟如和彩芳两人,既然彩芳有心当她的听众,她又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

  她并不期望彩芳能给她什么建议,不过或许说出来会舒坦一点。

  “其实……也不是太大不了的事……”由于同是女性,加上彩芳的热性子解除她的尴尬,方诗琳遂将自己和司徒犽的问题大致说了一遍。

  “不是吧?都半年了耶!你们还没上过床喔?”陈彩芳不可思议的轻嚷。

  “嗯……”方诗琳微赧的撇开脸,闪躲彩芳毫不遮掩的惊叹眼神。

  “那个,你确定你男朋友性向正常吗?”陈彩芳遇见司徒犽的机会并下多,不过依他出色的外表,陈彩芳对他可说是印象深刻到不行,因此惋惜的质疑道。

  不是她想太多,只是她听过一个说法,太帅的男人不是别人的,再不然就是同志,没想到连俊美无俦的司徒犽都有可能是同志,那她这辈子想嫁个帅哥不就困难重重?

  她爱帅哥,可是不爱同志,倘若嫁了个同志帅哥,家里岂不是供了一只花瓶?只能看不能用,铁定得内伤!

  方诗琳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口。“他以前可是流连花丛间的浪荡子,相信我,他的性向再正常不过了。”所以她才会困扰啊!

  陈彩芳的眼随即狐疑的扫向她,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彩芳?”方诗琳感到莫名其妙的轻喊。

  “小姐,那显然是你的问题了。”陈彩芳拍了下手掌,很高兴发现自己有了报答诗琳赏她一顿晚餐的机会。“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他的秘书对吧?”

  “是、是啊!”这有什么不对吗?司徒讶应该不是对她的身分有所顾忌才……“所以你们相处的时间大多在公司,而身为总裁秘书的你,穿着当然得很正式,毕竟偶尔会见到公司的客户,对吗?”

  “没错啊。”现在从身分跳到她的穿着打扮了?彩芳的思考方式还真跳跃!方诗琳有点赶不上她转换话题的速度。

  “相信我,问题就在这里!”陈彩芳开心的咧开嘴,忽然起身冲到房里抓出皮包,拉着方诗琳的手就往门外冲。“快快快,跟我走!”

  “等等!你总得先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吧?”她甚至连钱包都没带呢!

  “买衣服啊!”吼~~真是笨捏!虽然她没有诗琳的高学历,不过她有比诗琳丰富的恋爱经历,双方扯平。

  “我有很多衣服啊!”方诗琳节俭惯了,除非有绝对的必要,否则她很少将钱花在置装上头。“我一点都不缺衣服。”

  “缺!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硬是将她的手由门板上拉开,陈彩芳半推半拉的拖她下楼。

  “可是我真的不需要……”

  “相信我,你很需要,你需要能诱惑他的衣服。”男人咩,都是下半身思考的视觉动物,要他们冲动得要有诱因,她就是打算带诗琳去买那些“诱因”。

  “你到底要带我去买什么样的衣服?”硬是被陈彩芳推出公寓大门,方诗琳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陈彩芳大刺刺的咧嘴一笑。“不三不四的衣服。”

  “……”

  买,很容易,只要有钱就可以得到很多想要的东西,不过使用的时机却很难拿捏。

  望着摊在床上,被彩芳拉着疯狂采购的“战利品”,方诗琳有种欲哭无泪的错觉。

  看看彩芳为她挑了什么?露肩、露肚脐的都还算小CASE,更可怕的还有露乳沟的大V领、小可爱,紧身低腰牛仔裤和短到不行的短裙;坦白说,她长这么大还没穿过这么暴露的衣服。

  她不知道司徒犽看了她穿这些东西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她却很清楚,老爸要是看到她穿这些衣服,肯定会气得跳脚兼爆血管。

  她头痛的抚着额,无奈的申吟出声。

  她坐到床沿,将那些“轻薄短小”的衣物塞进购物袋里,然后打开衣柜,将衣服塞在衣柜的最角落;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有穿到这些衣服的机会,否则她连房门都走不出去。

  今晚的遭遇让她相信一个铁的事实——台湾的经济奇迹,绝对是女人的购物欲一手开创出来的!

  第七章

  半夜三点,司徒?专注的开着车在大风雨里奔驰。

  突如其来的强烈台风让他焦虑,入夜后的风雨更是毫不留情的加剧。因来势汹汹的狂风骤雨令他无法成眠,遂拨了通手机给方诗琳探问状况,这才知道她的租赁处目前只有她一个人独处。

  她说,刘娟如去南部参加电脑进修研习班,而陈彩芳则请假回老家探视双亲,要他不用太过担心,因为她备有泡面和蜡烛,独自撑过台风夜不是问题。

  不是问题才有鬼!

  她一个女孩子教他怎能放心?虽然他老妈也是女人,但至少家里还有佣人及管家陪着她,但诗琳却是孤伶伶的守着那间租来的房子,说什么他都无法乖乖的留在家里陪老妈。

  好在老妈看出他的心思,也认为他有必要到诗琳的住处走一趟,不管是留在那里安抚她也好,将她带回司徒家也罢,就是不要留她一个人独处,因此他便冒着风雨出门,此刻正在接近她住处的路上。

  就在车子转进她所居住的那条街道,他发现路上的街灯没一盏是亮着的,显然是停电了;他打开远光灯,小心翼翼的向前行驶,直到停进她住处楼下的停车格里。

  就在他打开车门要下车之际,他才发现自己在慌乱之中忘了车上没有摆伞,他懊恼的瞪着窗外惊人的雨势,牙一咬,拉开车门冲出车外并迅速甩上车门,待整个人冲进大门未关的公寓里,这才按下汽车的中控锁锁好。

  虽然他的腿够长,可也才不过这几个大步的距离,就几乎让他变成“落汤鸡”,他懊恼的低咒了声——这该死的台风!

  是停电没错,公寓里的楼梯幽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打火机尾部有个袖珍型的照明灯,他藉着照明灯的微弱光线,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用力拍打方诗琳住处的铁门。

  “琳琳!开门!我来陪你了,开门!”不管会不会吵到其他的住户,他用力敲门并扯开嗓门吼道。

  半晌,门板由里面被开启,露出方诗琳不敢置信的小脸。藉由他的声音和照明灯的光线,她确认了他的身分,并很快打开铁门。

  “总裁?你怎么突然跑来了?”老天!他的衣服湿了大半呢!“你淋湿了?没撑伞吗?”

  “我担心你。”快速闪进铁门里,司徒好转身落上大锁。有些宵小特别会挑在这种时机下手,门户小心为要。“亲爱的,你认为这种风雨撑伞有用吗?”他自嘲的苦笑,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轻笑,到客厅点起蜡烛,屋里瞬间温暖了起来。

  “我吵醒你了?”他关掉打火机的照明灯,随手扔到桌面上。

  “没有,我睡不着。”虽然她将所有门窗都仔细锁好,但那猛烈的风雨好像随时会冲进房里攻击她似的,让她害怕得抱紧被子难以成眠。“你要去冲个澡吗?全身湿答答的不好受。”她好意建议道。

  司徒?拨弄湿发的大掌霍地顿住,望着她的瞳孔凝缩了下。“你是在邀请我吗?”他再开口的嗓音沙哑且性感得令她心跳。

  她一定不知道,透过温暖的烛光,她身上那袭丝质的纯白睡衣几乎失去遮掩的功能,略显跃动的烛光下,清楚的描绘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轻易挑起他压抑许久的欲望,他困难的吞咽了下口中的唾液。

  不意他会突然提及这档事,方诗琳轻抽口气,随后立刻想起自己藏在衣柜里那些性感的衣服——她考虑今晚该不该拿出来穿,纯属诱惑功用。

  “我去冲个澡。”他脱下身上的休闲服,裸着上身走往浴室。

  他是该冲个冷水澡,瞧她那副快昏倒的惊吓模样,他很难对她出手。

  天知道他渴望她渴望得快发疯了,但她总是这般害羞,只消提及稍微敏感的话题,她就不自觉的露出快要昏厥的无辜神情,教他不断的说服自己慢慢来,丝毫不敢因自己的急躁而吓坏她。

  所以这半年,可说是他这辈子所经历过最痛苦的半年。他过着犹如僧侣般无性的生活——说来好笑,打从他摆脱处男行列之后,他还是头一回禁欲这么久,即使每每在春梦中醒来,他却不曾有过找别的女人发泄的念头。

  他这算是彻底栽在她手里了吧?

  唉~~男人真命叩苦啊!

  “总裁。”门上传来轻敲,她软嫩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去。“我找到一件上次我弟来我这里留下的运动短裤,我放在浴室门门,你试试看能不能穿。”

  “好,谢谢。”他冲好澡后,打开浴室门,摸走摆在门外的短裤。

  他套上短裤后走出浴室,却发现她呆愣的坐在客厅,面露困意的揉着眼。

  “琳琳,想睡了吗?”都快四点了,趁现在睡个觉该是不错的主意,毕竟有他在,或许她能睡得着。“想睡就去睡,有我在这里别怕。”

  “嗯。”方诗琳起身走向他,进房前迷惑的睐他一眼。“那你呢?你不睡吗?”

  “我在沙发上躺一下就行。”长这么大他还没睡过沙发,看来今晚要破例了。

  “你……我不介意把我的床分你一半……”她低着头以极轻的声音说道,紧接着头也不回的冲回房间。

  司徒?错愕的瞠大双眼,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他刚听到了什么?

  天籁还是幻听?

  她竟然说要把床分他一半?!

  他努力消化这个令他惊喜交加的讯息,猛一转身看向她未曾关上的房门,笑意逐渐渗入他的眸心,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扩大。

  他在商场上学到最重要的致富要诀,就是看准时机敏捷出手,一刻都不能延迟!

  侧身抱着被子,方诗琳发誓,她真的听见自己狂骤的心跳,她怀疑躺在身边的司徒?是否也听见了?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邀请——她不知羞的邀他上她的床,可是那只呆头鹅竟然真的就只分享她的床,连一根汗毛都没碰到她?!

  对他而言,她真的很没魅力吧?都已经暗示成这样了,难不成还要她明示,请他“安心享用”?

  她闭了闭眼,怨怼的轻叹口气。

  “琳琳?睡不着吗?”相对于她的无眠,司徒?一样瞪着天花板了无睡意。他最爱的女人就躺在身边,而且是他渴望得浑身发疼的女人,他实在没办法假装她不存在。“还是你想聊聊?”

  或许是他温柔的声音触动了她的感触,她突地翻了个身,主动偎进他已侧身面向自己的怀里。

  司徒?简直吓坏了——不,该说是惊喜过度,脑中呈现短暂的空白,直到感觉她在自己怀中的轻颤,他才回过神来。

  “冷吗?”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拉紧了些,他命令自己镇定,就怕她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面子挂不住啊!他可是猎艳高手司徒?耶!“别怕,我就在这里,有我陪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

  怕!她怕死了!怕他对自己一点欲念都没有,那这样交往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总裁,你不用勉强自己对我这么温柔。”她感到心酸!心一酸,鼻头也酸了,接着是眼睛也开始泛酸,但她很确定那并不是因为她想睡才产生的酸意。

  别说是屋外的狂风暴雨了,光是那股抹不去的自怜便足以让她失眠好几夜,她才不会在这令人心酸的时候想睡。

  “嗯?”司徒?伢又有点当机了。“我一点都不勉强啊!”今晚她说的话都好玄,经常让他的脑袋转不过来,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否变笨了?

  以前他会讲甜言蜜语哄女人开心,但大多是口头上轻浮,没有放入真实的情感;但跟她在一起,对她说的话全是他的真心真意,而且全然不需要事前演练,极自然便能脱口而出,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勉强成分。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没给他弄懂前一个问题的思考空间,她再丢出一个问句。

  “我们在一起都半年了,你现在才来问这问题?”司徒?很想翻白眼,但他没有,敏感的察觉她的不安。“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没有胡思乱想。”她抗议,推开他的胸膛,重新揽被入怀。“我反而觉得你喜欢以往被你甩掉的女人比我更多一点。”

  很复杂的句子,却不是让司徒?蹙起眉头的重点,他在乎的是她话里不容错辨的严重质疑。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你产生这种错误的想法?”要是他真喜欢那些女人多一点,那么他何必大费周章的跟她们分手呢?因此他完全猜不透她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没有。”她用被子盖住口鼻,闷声应了句。

  就因为他什么都没做,才让她产生这种错觉,但这么不知羞的话她可说不出口,只能一个人烦闷的乱想。

  “说清楚!我不喜欢你这样话讲得不明不白。”他晓得她心里一定有事,不然她不会无理取闹。

  她摇头,眼眶里溢满晶亮的水液,喉头有些哽咽。

  “老天!你怎么哭了?”虽然黑暗让他看不清楚她的睑,但他可以藉由她凌乱的呼吸和隐约的哭音,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不安。“别哭!你倒是说清楚啊!”

  他不哄还好,他这一哄让她的羞意和难堪瞬间崩溃,当场哭了出来。

  “琳琳!”他的心脏紧揪成团,无措的伸手抱紧她。“天啊!你别哭啊!有什么不高兴直接骂我就是,你哭什么哭?”

  他笨拙的安慰话语让方诗琳的哭泣破了功,她红着双眼、鼻头,控制不住的逸出一声轻笑。

  “乖,不哭、不哭了喔。”粗鲁的抹去她脸上的泪,他心疼的以双唇轻啄她微凉的脸颊。

  原本只是个再单纯不过的安抚啄吻,却在她主动攀上他的颈项之后,产生微妙且急速发酵的化学变化,两人的呼吸皆控制不住的变得紊乱,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预兆。

  “很晚了,我想你睡一下会比较好……”没想到司徒?突然在紧要时刻喊“卡”,将她的手从自己的颈间拉下:他很想再进一步,但理性杀风景的冒出头,逼他硬生生的再次压下紧绷的欲望。

  方诗琳不禁逸出一声轻泣。

  “琳琳?”他慌了,不明白她为何又哭了?

  “再说我胡思乱想啊!”除了他并不真心喜欢她这个理由之外,她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足以说服自己的疑虑。“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追求我?”她含泪指控。

  “我怎么可能对不喜欢的女人心动?”司徒?蹙起眉心,开始察觉问题粉大条。“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说出来,我根本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懂。”她感到悲哀,心头沉甸甸的像压了块大石头。“如果你真心喜欢我,我们不可能交往了半年还在牵手阶段……难道还要我再说得更清楚明白吗?”

  可能是那块石头真的太重,重得她无力承担,于是她咬牙豁出去了,既然要丢脸,就一次丢个够,她已经完全不在乎面子问题了。

  或许以后……不会再有这样丢脸的机会。

  司徒?震惊到不行,两颗眼瞪得跟龙眼差不多大,他甩甩头,以为自己耳鸣了。“你是说……你愿意跟我……”

  欧卖尬!在这么紧要的时刻,他竟然该死的结巴?!他很想将句子说得完整,但他竟像有了语言障碍般,语不成句。

  “不用勉强,你不要也无所谓。”她抹去颊上的泪,暗忖自己的行情真有那么差吗?还得自己开口要求男人碰她?!那她宁可不要,当一辈子老姑婆又何妨。

  “我怎么可能不要!”司徒?急了,不由分说的攫住她的肩。天知道他有多哈!哈得他都快神经错乱了。“我以为你才是不要的那一方!”

  “你试过了吗?”方诗琳委屈的咬咬下唇。“你刚才才说过,我要是没说出口,你不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你连问都没问,就知道我一定会说不吗?”他分明是狡辩嘛!

  她的伶牙俐齿堵得他哑口无言。

  没错,关于这件事,他的确太过自以为是,从没问过她的意愿,但人家……就是不好意思嘛!

  “OK,我承认是我的错。”他浅叹一口,瞬也不瞬的凝着她。“不过你到现在还叫我‘总裁’,难道你不认为自己也该为这件事负一点责任吗?”

  如果她已全盘接受他的感情,那么至少她该改个称谓,让他知道她的转变啊!她唤得这般生疏,仿?在两人之间划出一条再清楚不过的鸿沟,又怎能怪他因此裹足不前?

  “呃……”她怔愣了下,尴尬的将手探到颈后轻轻摩挲。“我、我叫习惯了嘛!”

  “嗯哼?”他不满的冷哼了声,隐隐潜藏着稍占上风的得意。

  “反正是你不对在先啦!”好啦好啦,她也该负点道义上的责任,不过耍赖是女人的权利,她蹬了下脚,索性转过身不看他。

  “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他发现他没办法忍受她蓄意背对自己,那会让他有种被遗弃的错觉;他伸手强悍的将她翻转过身。“不过你也该改改了,我们都各退一步好吗?”

  “?……好嘛!”她状似不甘愿地应道,红着脸轻唤他的名:“?。”

  “很好。”司徒?咧开嘴傻笑,觉得自己的名由她嘴里喊出来,实在是好听到不行!“接下来我们恐怕没时间睡觉了,亲爱的。”

  “咦?”她抬头瞪住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你对我的误会那么深,我当然得尽心尽力证明我对你的心意。”他已经等待够久了,况且她也清楚的表示她的心意,一切混沌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台风夜豁然开朗,他一点都不想再浪费时间。

  “啊!”她娇羞的惊呼了声,红唇即刻被他吞噬。

  他湿热的唇转而探索着她唇间的软嫩,大掌不由自主的爬上她的娇躯,不安分的开始游移。

  方诗琳的呼吸变得急促,生嫩且热切的回应他的热吻,小手笨拙且有自主意识般学着他的方式,轻缓的滑过他壮硕的胸口——“嘶~~”司徒?狠抽口气,过度的压抑就像弹性疲乏的橡皮筋霎时绷断,所有理智在瞬间溃堤!“我现在相信你真的忍耐很久了。”他含笑调侃。

  略粗的大掌透过丝质的睡衣揉抚着她的浑圆,喜悦的发现睡衣底下并没有内衣的阻隔。

  “呃……”她逸出一声娇吟,全身不安的扭动起来。

  “你故意的厚?知道我今晚要来,所以你故意不穿内衣诱惑我。”吮咬她秀气的耳垂,他邪恶的以言语挑逗她的情欲。

  “我不……我习惯没穿内衣睡觉……”她面红耳赤,感谢台风造成的停电,不致让他看清自己的羞涩。

  他轻笑,大掌移往她睡衣的下摆,大胆的探入那软滑的衣料下。

  “?……”她全身发烫。

  “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轻咬她颤动的红唇,他的身体也在抖,兴奋得发抖。

  他撩高她的丝质睡衣,扶起她的上身,急躁的褪去那件其实没什么作用的布料,俯身舔上她饱满的浑圆,以舌尖轮流舔洗两边顶端的莓果,并满意的感受到她因兴奋而产生的颤抖。

  “嗯……”骨子里像有虫子在爬似的,她不由自主的拱起上身。

  “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司徒?爱死了她的热情,他拉开她的大腿,一股尖锐的撕裂感惊动了她,她喘了声,因紧绷而收拢的指尖几乎戳进他手臂的肌肉里。

  “忍耐一下!”当他察觉那道横阻其间的薄膜时已经来不及了,发出去的箭矢怎可能在瞬间收势?

  这是他没预想到的突发状况,却也是让他欣喜若狂的主因,综合痛楚及喜悦的矛盾情绪在他体内冲击。

  现在他了解为何她总是那么害羞,光是接吻他就花了许多时间让她适应……原来她从来没有过rou体上的经验,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莫名的独占欲更激发了他的保护欲,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也将是她这辈子最后一个男人!

  沉浸在甜蜜激情里的爱情鸟并没有发现,屋外的风雨在不知不觉间已然转小,也不曾发现天际开始翻白,一心一意的为了取悦对方而专注的在欲海里翻腾——第八章

  神清气爽的睁开眼,司徒犽清醒的俊颜全然看不出激战近整夜的疲态。

  满足的在枕边佳人唇边偷了个香,他跳下床,跑到浴室放水,准备泡个舒服的澡;在等待水满的时间里,他旋身回到房里想骚扰佳人美梦,视线却不经意让敞开的衣柜里一个不算小且五颜六色的纸袋所吸引。

  方诗琳的衣柜整理得相当整齐,就数那个纸袋最为突兀,他不假思索的走了过去,伸手拿起纸袋拉开。

  哇噻!这么亮眼的花色她敢穿吗?

  入目所及是平日从不曾在她身上见过的鲜艳衣料,他好奇的将衣料捞出纸袋,双手撑开一瞧——欧卖尬!这女人买这么性感的衣服做什么?又不穿给他看。

  难不成穿出去诱惑其他男人?

  荒谬的思绪闪过脑际,他不甚舒坦的眯起双眸,还来不及细想该怎么处置这些来路不明的衣裳,眼角余光便发现床上的人儿似乎有转醒迹象。

  “犽?”方诗琳揉着眼,全身像被卡车辗过般酸痛,她迟缓的爬坐而起,不很清醒的神智在看到司徒犽手上的纸袋时瞬间惊醒。“你你你……”

  “干么?不能给我看吗?”好不容易两人进展到最亲密的关系,她竟然还试图对他有所隐瞒?!司徒好的不满迅速堆叠。

  “……看就看啊,只是几件衣服,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反正那些衣服对她来说纯属“观赏用”,她根本没有勇气穿。

  “说!你买这些衣服干么用的?”他拎着纸袋跳回床上,大有审判的意味。“我怎么从没看你穿过?你到底买来穿给谁看?”

  “你发什么神经啦?我根本不敢穿!”被他这一闹,方诗琳也恼了,像头母狮般的低吼。

  本来她还以为醒来会得到他温柔的亲吻,没想到他一起床就吼人家,男人果然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呜~~“不敢穿干么买?”司徒犽不死心的追问。

  “彩芳带我去买的,她说可能用得到啊!”这男人很嚣张喔!这里是她的地盘耶,他竟然在她的地盘上撒野?真是……真是帅到不行。

  “我就是问你什么场合用啊!不然你以为我问心酸的秀?”他没好气的瞪她。

  “你……你给人家管。”她突然胀红了脸,支吾起来。

  “方、诗、琳!”他恼火的眯起眼,一个顺势将她扑倒,以身体的重量将她压制在床上。“你不给我老实讲清楚,我就让你今天下不了床!”

  “呃……这主意似乎还不赖……”听出他话里彰显的邪恶意图,她赧红了脸,认真的思索是不是该继续跟他打迷糊仗。

  “你——”他气坏了,低头就是一个顶极的热辣之吻,吻得她双唇红肿、头昏眼花,一副狠狠被蹂躏过的模样;虽然她才真的被蹂躏过不久,不过现在看起来更明显。“你说是不说?”他捧着她的脸威胁道。

  “好、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嘛!”他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很没用的妥协。“那些是……本来是准备拿来诱惑你的啦!”

  “诱惑我?”就凭那些衣服?更劲爆、更裸露的他都见过,也全都不放在眼里,那些衣服只能算是小儿科。啐!

  “人家说过了嘛,谁叫你之前一直保持安全距离?”想起才结束不久的激情,她既羞且甜的漾起浅笑。“我们交往了半年耶,不知道的人搞不好遗以为你是同志!”

  司徒犽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

  “我是不是同志,你最清楚了不是吗?”暧昧的抚过她颈间的红印,那是他夜里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半夜黑妈妈的,谁晓得你把我当成谁了。”很多男人都说,不管女人环肥燕瘦、长得美或丑,只要关起灯来都一样,她半开玩笑的揶揄。

  “一定要‘黑妈妈’吗?我觉得‘黑爸爸’也不错。”司徒犽自然感受到她的轻松,他挑起眉尾跟着起哄。

  头上飞过乌鸦两、三只,方诗琳的嘴角微微抽搐。“……很冷耶!”

  “我可以给你温暖。”他展开双臂,大刺刺的准备来个恶虎扑羊。“来吧,我们现在就来活动活动,温暖一下。”

  “我是说你、讲、的、话、很、冷!”方诗琳敏捷的伸出手,毫不客气的将他凑过来的脸转向一边。“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真的确定昨晚是跟我……”

  “我再确定不过了。”重重的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响吻,他决定往后的日子,他一定要加强她的自信心。“走。”他顺势拉她下床。

  “去哪?”哎哟,这样全身光溜溜的,很不习惯捏!她直想拉被子遮掩。

  “当然是去洗鸳鸯浴啊!”那种事要做就要做整套,鸳鸯浴是绝佳的EN-DIIG,他当然要与她共同体验一下;刚好他之前放了水,差不多也该满了,不过在前往浴室享受鸳鸯浴之前,他不忘调侃一句。“别遮了,该摸的、不该摸的我都摸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这个人……一定要讲得这么白吗?

  方诗琳俏脸上一阵绿、一阵红,很难调合成一个正常的颜色;她木然的跟着他的脚步走向浴室,感觉自己像被拖去卖的可怜女人,而司徒犽,则是逼良为娼的坏蛋。

  司徒犽先将水关好,然后用水瓢舀水把她打湿,在手上挤满沐浴精,头一抬,发现她紧贴着门板,一副恐惧的模样。

  “来啊,我帮你搓搓。”他的眉别扭的弯曲,差点没笑场。

  瞧她紧张的!他可是不随便帮人洗澡的,长这么大,她是破天荒的头一个,真是不给面子。

  “我、我可以自己来,你不用那么周到,我保证我会洗得很干净。”她控制不住的发抖,而她很肯定自己不是因为没穿衣服的理由。

  光想到他那双带电的大掌,邪恶至极的在自己身上磨来蹭去,她就忍不住悸颤!况且她已经成年了,不再像小BABY那样需要大人辅助,所以她绝对可以自己来,不用麻烦他。

  “我知道你可以把自己洗干净,不过亲爱的,这是我爱你的表现,来吧!”他搓搓双手,让手上的泡沫变得更多。

  方诗琳像被电到似的,不敢相信他说了“爱”这个字。

  他爱她?

  真的爱她?

  仿佛有支尖锐的利箭,精准的射中她的心窝,她的腿一软,赶忙伸手握住门把上的扶手。

  “亲爱的?”她这一软,差点没让司徒犽心脏麻痹;顾不得满手泡沫,他飞冲过去将她揽进怀里。“怎么了?是我昨晚让你太累了吗?”

  “没。”她吸吸鼻子,伸手反抱他的腰际。“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幸福。”

  司徒犽微震了下,他霍地毫无预警的感到鼻酸。以往也有女人说过同样的话,却不能带给他相同的悸动,只有她,总是能触动他最深层的情感,忍不住想再对她付出更多,更好,更爱她多一点。

  “那……我帮你洗?”他鼻音稍重的在她耳边低语。

  “嗯。”她不再害羞、害怕,愿意跟他尝试情人之间所有可能的激情方式。“我很笨,你要教我。”

  “没问题!”

  台风天,放假天,可是恋爱中的人儿,热情永远没时间休假——确认双方的感情后,方诗琳因爱情的滋润,出落得更为标致动人,整个人不自觉散发女性的娇媚,连公司里许多单身的男同事都开始注意她,身边经常围绕着许多飞来飞去的苍蝇。

  司徒犽原先一直没注意到这件事,直到有一天——由外洽公回到公司,司徒犽在办公室里找不到方诗琳,在翻找文件时看见她留给自己的纸条,上面写着她和秘书室的同事到员工餐厅喝下午茶,休息时间结束就回来。

  他看看手边没剩什么重要工作要处理,一时兴起,跑到位于地下室的员工餐厅找人,这才发现除了秘书室的同事之外,还有好几个男职员也围着那一桌,大家说说笑笑好不愉快。

  他不动声色的隐身在员工餐厅的盆栽后面。这是身为公司龙头的悲哀,虽然女同事对他很青睐,但大部分的男同事看到他都笑不出来,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而破坏他们的休息时间。

  突然有个男人一脸淫笑的冲着方诗琳笑问:“方小姐真漂亮,给不给亏啊?”

  司徒犽认得那个家伙,业务部才来不久的新人。

  好样的,敢肖想他的女人?他倒想看看他有没有本事从他手上抢人。

  “就凭你?追方小姐的男人一箩筐,我就不信她会看上你!”另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见力诗琳笑而不语,自以为英雄的出声拯救美人。“对不对喔?方小姐,至少我就比他称头。”

  司徒好挑挑眉。这家伙他也知道,公关部的主任,勇气可嘉!

  接下来又有两、三个他忘了职阶的男人,一样色迷迷的吃她豆腐,司徒犽冷眼看着他们耍猴戏,发现方诗琳除了笑,不曾给过任何男人回应。

  这女人笨死了!她不会跟那些人说她已经有男人了吗?而且对象还是公司里的总裁!一句话就可以打死这堆苍蝇——等等,那女人该不会是存心不讲,好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虚荣感吧?

  他眯了眯眼,不舒服的情绪开始在胸口酝酿。

  不对,她不是这样的女人,他应该对她多一点信任。

  但她为何不说?难道他有这么差,差到上不了台面?

  他开始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起来,直到休息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他才现身拍了拍手,成功的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很高兴各位享受了一个愉快的下午茶时间,现在开始回工作岗位工作了,加油!”

  他的不悦隐藏在无懈可击的笑容面具底下,众人到此时才愕然的发现他的存在,却没有人发现他不美丽的心情;龙头都现身讲话了,员工们当然不敢废话,立即一窝蜂的作鸟兽散。

  “你来啦?”直到餐厅里剩下方诗琳一人,她优雅的喝完杯里的咖啡,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为他调了调领带。“什么时候下来的?”

  “十分钟前。”感受到她的在乎,他不安的情绪稍稍获得安抚。

  “我以为你还没回来,没想到你会跑下来找我。”

  “我想念你。”浅叹一口,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噗!”她喷笑,小脸上漾起娇俏的光采。“你到哪儿偷吃糖了?嘴巴这么甜。”

  “嘴巴不甜一点,万一你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搂着她的肩步向电梯,话语里全是藏不住的醋酸味。“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么抢手,一堆人抢着追呢,方小姐?”

  “啐!不正经。”她没否认,却也没正面回应,娇媚的赏他一记白眼,伸手按下电梯的上楼键。“我再怎么抢手,也抢手不过总裁您。”

  司徒犽毫无防备的被她带电的眼电麻了下,身体立刻敏感的起了反应。“怎么说?”

  “谁不知道我们公司有位爱耍帅的总裁,不仅是公司女同事眼里的黄金单身汉,还是社交名媛的最爱,我怎么敢跟你争锋?”她顽皮的眨了下眼,调侃意味十足。

  她知道他在和自己交往之后,各方面都收敛许多,除了推拒不掉的应酬之外,他已经很少接触到所谓的社交名媛,也尽量对公司的女同事不苟言笑;她之所以会这么说,纯粹是逗着他好玩。

  “……我以为你知道我已经为你改变。”他沮丧的垂下肩,像只战败的公鸡走入才刚开启的电梯。

  “呵~~”她格格发笑,按下关门键,待电梯隔绝外头的世界,她才主动伸手挽住他的手臂。“我当然知道。”所以她才每天多爱他一点来回报咩!

  她的坦白并没有换来他太多的喜悦,他的情绪还因刚才不经意发现许多人追求她而沉重不已;他不愿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气度狭小的男人,因此他低头再给她一个颊吻。

  他不能再放任这情况持续下去,她不觉得烦,他却觉得很嫉妒。

  既然认定她,且她也喜爱自己的陪伴,那么他就必须采取行动,一个让世人知道她已心有所属的行动——极具计划性的,司徒犽开始带着方诗琳参加各式社交活动,场面太小的就省了,但只要场面够大,他一定带她出席——例如某某大公司总裁嫁女儿啦,某位政要添了金孙,这种场面绝对可以看得到他和爱人连袂出席。

  为了不让她察觉有异,他还绞尽脑汁编派各式精彩的理由,逐一成功的说服方诗琳配合,关于这点,他倒是挺佩服自己,几乎完全没有引起她的怀疑。

  不久后,成效出现了——

  “完了!被狗仔拍到了!”在参加某位知名人士的聚会之后,隔天一早,方诗琳花容失色的冲到司徒家,手上拎着一大早到便利商店买的早报。“怎么办?头条耶!”

  看她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正在吃着早餐的司徒犽和陈静对看一眼,两人皆神秘的露出浅笑。

  “诗琳丫头,来,坐下来一起吃早餐。”陈静悠闲的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身后的佣人立即为她将椅子拉开,仿佛方诗琳刚才什么都没说似的。

  “夫人,我吃不下。”她垮着脸依言坐了下来,将全部的罪过全往自己身上揽。“早知道我就不去了,我真的没想到会被狗仔偷拍……”

  当初决定和司徒犽交往后,基于司徒犽以前经常因花边而上报,她特地千叮嘱万交代的要他行事低调,半年多来也一直没被媒体和公司同事发现,但现在却弄得人尽皆知,教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又不是什么大事,爱拍就让他们拍个够,久了他们就懒得拍了。”气定神闲的在吐司上涂上花生酱,挟了颗荷包蛋和一片火腿放在两片吐司中间,司徒犽把刚做好的花生吐司放到她面前。“多吃一点,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可能因为最近常拉着她到处跑,加上夜里得配合他旺盛的精力,她看起来很是疲累,让他心疼极了。

  “你怎能说得那么轻松?”方诗琳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包括公司里的同事,免不了要闲言闲语……”

  “那就让他们无话可说。”陈静优雅的啜了口牛奶,老神正在的安抚她的焦躁。

  “不可能无话可说啊!”方诗琳闭了闭眼,光想起八卦在公司里流窜的速度就教她腿软,更别提这消息都上了报,公司同事不炒到翻才怪!“还是夫人有什么方法可以杜绝流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恐怕公司的屋顶都保不住了呢!呜~~

  “简单。”在咖啡里放进一颗方糖,司徒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很好,该去哪儿出游一样泰然自若。“等等我们出发到你家。”

  “啊?到我家做什么?”方诗琳愣住了,搞不懂这件事跟到她家有什么关联。

  陈静忍不住笑了,赞许的睐了儿子一眼,慈爱的拍了拍方诗琳的手。“当然是到你家提亲啊,傻丫头。”

  “提……提亲?!”方诗琳彻底傻眼,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这对母子。

  “我们早该把婚事办一办了,妈老催着要抱孙。”司徒犽喝了口咖啡,嗯~~甜度刚好。“我被她念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夫人?”她赧红了脸,不知所措。

  她承认她爱司徒犽,却没想过结婚这档事。在她的认知里,两个人在一起幸福就好,未必要多张纸来绑住双方,所以当司徒犽提到婚事时,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叫夫人?该改口了。”陈静恬静的笑着。

  她的思想很开放,并不坚持儿子的婚事得门当户对。毕竟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只要他们真心相爱就好,况且她很喜欢诗琳这孩子,所以当初儿子要她帮忙制造机会,她二话不说就答允了,因此才会有她放诗琳鸽子的情况出现。

  天可怜见,请谅解一个做母亲的祈望儿子成家立业的心愿,她绝对不是蓄意说谎或爽约,纯粹是策略上的应用。

  如此一来成就佳偶一对,好心有好报,但愿她死后一样能上天堂。

  “呃……会不会……太快了点?”她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低着头没敢迎向陈静关爱的眼。

  讨厌!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哪会快?阿犽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呢!”陈静毫不客气的吐儿子的槽,开心的大笑。“偷偷告诉你,他连婚纱店都找好了。”

  “妈!”司徒犽颧骨微红,气恼的瞪老妈一眼。

  真是的,笑这么大声,气质都没有了,也不怕吓坏他老婆,啐!

  方诗琳诧异的抬头凝着他。“你……”

  “琳琳,嫁给我吧。”起身由裤子口袋里掏出早挑选好的钻戒,他用足以溺死人的柔情眼神锁紧她的眼瞳。“先说好,我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哪有人这样的?”吼~~都什么时候还搞笑?害她好不容易堆满的感动都不见了啦!

  “好啦,快点头嘛!”他开始撒娇了。

  “哼!”她轻哼了声,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好嘛,别让妈看笑话。”见她噘起唇,他有点紧张了,忙搬出老妈压阵。

  “没关系,当我不存在。”佯装认真吃食早点,陈静嘴角微微抽搐,暗笑在心底。

  “……”这老妈也太会落井下石了吧?没关系,他还有绝招。“那看在我挖心掏肺爱你的分上,答应了吧?”

  “谁理你。”她扁着嘴,不愿太快答应他。这样人家没面子嘛!夫人在看呢!

  “唉~~”司徒犽陡地重叹口气,一脸同情的望着她。“那么只好让你忍受公司同事流言的摧残了,天知道我有多么舍不得。”

  “……”

  算他狠!

  第九章

  热腾腾的绯闻极快的变成了喜讯,面对公司同事们如潮水般涌来的祝福,方诗琳笑得嘴都僵了,她认真的考虑是否该拿牙签来撑住自己那快撑不住的嘴角弧度。

  晚上和司徒犽约好到婚纱店挑婚纱,并约定拍照的时间,她趁着邮局关门前赶去寄喜帖——司徒犽那家伙动作真快,才不过几天的时间,他不仅挑好结婚的日子,连喜帖都印好了,她不好意思麻烦工读生,只得自己跑一趟。

  当她办好挂号手续,刚离开邮局转入没什么人的小巷时,忽然有一个长相冶艳的女人挡在她面前,脸上明显写满憎恨。

  “你这个狐狸精!”女人恨恨的咬牙切齿,仿佛恨不得撕了她。

  “对不起,你是……”方诗琳眨眨眼,感觉女人有点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

  “怎么,一年前还是你拿支票给我的,那么快就忘了?”女人高傲的拾起下巴,用鼻孔瞪她。“你真是贵人多忘事。”

  “一年前……”方诗琳茫然的盯着她,没多久便想起她的身分。“吴小姐?”

  老天!是司徒犽在她之前的前、前、前任女友,她怎会突然在这里出现?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还记得?”吴淑丽讥诮的撇撇嘴。“全怪你!害我跟司徒分手,后来才会遇到欺骗我的男人,落得我现在两手空空,这全都是拜你所赐!”

  “吴小姐,我想你恐怕搞错了。”深吸口气,方诗琳感觉自己好倒楣,这根本是欲加之罪嘛!“犽并不是因为我才跟你分手的,在你之后他还交往了两位女朋友;还有,我也不是欺骗你的人,你找错划象了。”

  虽然她没料到自己会遇到司徒犽以前的女人来找麻烦,不过既然遇上了,她也不打算退缩,毕竟她才是司徒犽真正想要的终身伴侣,往后类似的情况极有可能再发生无数次,她得学会正面迎战才行。

  “你还挺尖牙利嘴的嘛!”吴淑丽狼狈的瑟缩了下,但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毕竟她不是天天都能碰到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找到人出口怨气。“司徒他处处留情,却从不给承诺,你到底是怎么让他掉进你设下的陷阱?”

  “请你讲话客气一点,吴小姐。”方诗琳定定的看着她,突然觉得她的艳丽容颜,像斑驳的水泥墙般迅速剥落,露出皮相底下的丑陋样貌。“我跟犽是真心相爱,我从来没有对他设任何陷阱。”

  “少来这一套,老娘我看多了!”吴淑丽没气质的粗鲁说道。“说吧,你是怎么套牢他的?难不成你的床上功夫特别好?”

  “吴小姐!”方诗琳生气了,恼怒的握紧拳头。“女人的价值并不仅止在床上,若是你抱持这种想法,那我想我知道你之所以会被犽甩开的理由了。”

  倘若司徒犽追求的只是rou体上的快感,他不会苦等了近半年还忍着不碰她;方诗琳轻易看穿女人的肤浅,并为她感到可悲。

  “少跟我说那些大道理!男人啊,你懂得绝对没我多。”吴淑丽嗤笑道。

  “对,或许我对男人的‘阅历’没有你多,但至少我此你多懂一小点——那就是你若不尊重你自己,你的男人也不会尊重你。”她没说教的意思,只是她不想再和吴淑丽纠缠下去,因为跟这种女人多说无益。

  “你凭什么教训我?”吴淑丽宛如被打了一巴掌般脸色铁青。

  “不敢。”她由皮包里抽出一张剩下的喜帖,将它塞进吴淑丽的手里。“我没有抢你的司徒犽,不信的话,欢迎你随时把他抢回去,再见!”她撂下话,转身走人。

  吴淑丽被她的反应吓傻了,呆滞的凝着她逐渐变小的背影——她好酷喔!

  感觉一股强烈的注视感,方诗琳睡不安稳的由梦中醒来,愕然的发现司徒犽单手撑着脸颊,专注的凝视她的睡颜。

  “犽?你怎么不睡?”揉揉疲困的眼,近来为了准备婚礼事宜,她着实累坏了,一沾上床就很难抗拒周公的召唤。

  “听说淑丽找上你。”他用的是肯定句,双眸瞬也不瞬。

  “呃……你怎么知道?”该死!哪个大嘴巴说的?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免得他又担心这个、操心那个。

  “下午淑丽来找过我了。”他躺了下来并伸直手臂,让她以臂当枕,他喜欢这样和她谈天:有点像老夫老妻,但他就是喜欢。

  “是喔?”她怎么不知道?不过那不是重点。“她怎么说?”

  “她说,你欢迎她随时把我抢走。”他蹙起眉,不太高兴她这么轻易就将自己拱手让人。“你真的跟她这么说吗?”

  “……我是这么讲没错。”摸摸鼻子,她陡生秋后算帐的错觉。

  “你是对她太有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打发走吴淑丽后,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找不到正确解答,想得脑袋都打结了。

  他知道自己过去的花心史,带给她很重的不安全感,但过去的事都已经发生了,他无力改变,但是这半年多来他的力求表现,她也全都看到了,难道她就不能选择遗忘?

  “都不是。”侧身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她像只找到温暖小窝的猫儿般发出轻叹。“是我对你有信心。”

  “嗯?”他不仅。

  将自己的指和他的指相扣,就像他和她的心紧紧结合在一起。“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我,可是我能感受到你的真心和付出,就因为这样,我相信你对我和吴淑丽,甚至你以前交往过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样。

  ”我甚至敢大胆地说,对她们,你只是爱玩,爱朋友说你很帅,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但对我却不是。“这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剖析自己的感情,她却一点都不想停止。”虽然我是个没什么自信的女人,可是我却知道她抢不走你。“”理由?“他感兴趣地问道。

  ”因为我知道你爱我,而我也好爱你,所以我知道我赢定了!“小手环上他的腰,她满足的打了个呵欠。

  他的胸膛微微震动,连带的牵动她倚在他胸口的小脸。

  ”笑什么?“不用看他的嘴角,她都知道他在笑,不由自主的跟着扬起唇角。

  ”我笑你就只知道吃定我。“她哪是没自信的女人?她根本是超有自信,而他爱死了她那份不容置疑的自信心。

  她慧黠的脑袋足以与他匹敌。男人其实不贪心的,只要一个足以和自己匹配的伴侣终生相伴,夫复何求?

  ”彼此彼此,我也被你吃定了啊!“说来可惜,她还没享受过被很多男人追求的虚荣感呢!”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点?“指尖在他的胸口绕圈,她心不在焉的轻问。

  ”错,你最聪明,因为我是整座森林里最强壮的大树。“只有他能带给她最多最多的幸福,她该知足了。

  ”你还真敢说耶你!不害臊!“她娇笑,小手滑过他胸前坚挺的小石。

  ”我要是害臊,现在你就不会躺在我怀里。“男人啊!脸皮要厚才追得到小妞,烈女怕缠郎嘛!他得意的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压着她的后颈,缠绵的吻上她,虽然早已习惯他的亲吻,但方诗琳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他训练得极为敏感,光是这样的亲吻,她就情不自禁的全身发烫,血液里隐隐渗入一股狂野的骚动;她伸出舌尖勾画着他性感的薄唇,喜悦的听见他狠抽口气。

  ”你不是累了?“压住她的臀,让她感受自己明显的亢奋,他的眼晶灿得几乎将她融化。

  ”再累都要跟你爱爱。“啃咬他的下巴,她贪爱他微冒短髭时的微刺感。

  ”你对广告词很熟悉嘛,改天我们来投资广告公司好了。“司徒犽朗声大笑,两人开始戏要般的褪去对方的衣服。

  他不太看电视,不过对”再忙都要跟你喝杯咖啡“的咖啡广告还有记忆;她使用的语法和那句广告辞雷同,有强烈抄袭的嫌疑。

  ”喂!人家很浪漫耶,结果你却那么杀风景,讨厌!“她微恼的拧了下他的腰。

  ”噢……被你发现我的敏感带了!“他差点没弹跳而起,似痛苦又似舒服的申吟出声。

  ”是这里吗?“她瞠大双眸,以为他在开玩笑。”我以为是这里。“邪恶的小手更往下移一点。

  ”吼~~“他发出低吼,差点没让她大胆的举动逼疯。”你这该死的小魔女!“”别动。“小手抵住他的胸口,她可没准他乱动。”我们今晚玩点特别的。“”……特别的?“他双目圆瞠,沙哑的声音微微发抖。

  ”嗯。“她抿唇一笑,笑得他心里发毛。

  ”等、等等,你先告诉我,要怎么个特别法?“他兴奋得发抖。

  ”我今晚是狂野的驯兽师,要骑乘你这匹野马。“她狐媚的锁住他的眼,爬上他的身躯,分开双腿跨坐在他腰间。

  ”你想榨干我?“他扶着她的腰肢,快被逼疯了,额上冒出点点汗珠。

  ”这样你才没体力去外面乱来啊!“她狐媚一笑——”啊~~“

  两人同时发出惊喘,他的阳刚填满了她的空虚,毫无间隙的充满彼此。

  两具身躯紧密的贴合,晃动的弧度一模一样,连紊乱的呼吸频率也丝毫未差——再没有人能分开他们彼此。

  这一夜,他们除了身体的结合,连灵魂都交叠了,再无疑虑的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另一个半圆。

  婚礼当天,来了一位特别的宾客,她的到来让男傧相显得有点神经兮兮。

  ”要命!她怎么来了?“何太及抽出西装口袋里的白手帕,稍显紧张的擦了擦额上的汗粒。”万一让大嫂看到就不好了。“”太及,可以麻烦给我一杯水吗?“伴娘陈彩芳正巧到厕所去,方诗琳一早到现在滴水未沾,在无法等待的干渴下,她寻到新娘休息室外来,正好看到何太及一个人对着窗外喃喃自语。

  ”嗄?!“何太及惊跳了下,遮掩似的挡住偌大的落地窗。”好好好,没问题,你先到休息室,我马上送过去。“望着他的急躁,方诗琳忽然笑着开口:”你不用担心,我相信吴小姐没有恶意。“”呃……你看到了?“何太及尴尬的搔搔发。

  ”等一下麻烦你帮我找杯水,还有,如果吴小姐要找我,麻烦你顺道带她到休息室来。“事实证明,方诗琳预料得没错,吴淑丽真的要求见她一面!何太及领命在先,只得硬着头皮带吴淑丽到新娘休息室见方诗琳。

  示意何太及先离开,方诗琳甫一转身,愕然的看见吴淑丽奉上红包一枚,教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收下吧方小姐……不,司徒夫人。“吴淑丽诚挚的笑着,拉起她的手将红包塞进她手里。”数目不多,但代表我的诚意,请你别见笑。“”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方诗琳好生尴尬的泛起僵笑。”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不,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吴淑丽脸上已无愤世嫉俗的丑陋线条,恢复她原本冶艳的样貌。”那天在邮局附近的巷道里,我失礼了,请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你……“方诗琳惊喜的察觉她的转变。

  ”那天跟你交谈过后,我想了很多。“吴淑丽轻浅一笑,脸上多了分迷人的光采。”你说得没错,是我不懂得珍惜自己,今天会有这个下场我没理由怪罪任何人;在这之前我曾愚蠢的去找司徒,但和他谈过之后,我才知道我错得多离谱!“”你是个充满智慧的女人,现在我知道司徒为何钟情于你,也诚心的祝福你和司徒幸福美满!当然,我也会努力去寻找我自己的幸福。“她微赧的拉起方诗琳的手,眼里写满感激。”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跟你交个朋友吗?“方诗琳眨眨眼,眸心闪过一丝疑虑。

  ”噢,如果你不愿意,请不用勉强自己,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为了抢回司徒才接近你,我只是……算了,当我不曾提起。“吴淑丽尴尬的笑了下,放开她的手。”要幸福喔!一定要幸福。我有事先走了,再见。“”吴小姐!“就在吴淑丽转身的同时,方诗琳出声喊住她。”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欢迎你随时来找我们。“方诗琳自信的露齿一笑。

  她相信司徒犽,也相信自己会努力经营这段感情和婚姻,没什么能破坏她和犽之间的信任,所以她不介意多吴淑丽这个朋友,况且她感受得出来,吴淑丽跟那天对她呛声的吴淑丽已经不一样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含笑将激动得红了眼眶的吴淑丽送出新娘休息室,方诗琳转身发现司徒犽不知何时倚在休息室门前,深邃的眼透出赞许的眸光。

  ”你怎么来了?“哦喔……他该不会看到她刚才的演出吧?怪不好意思的呢!

  ”我们分开太久了,再忍耐一分钟我就会因思念而死。“迎向她,司徒犽毫不吝于赞美她的美丽。”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阻止我来看看我最美丽的新娘。“”你真是的!讲这些话都不会肉麻。“她甜蜜的倚进他怀里。

  ”再肉麻都要跟你说情话。“他咧开嘴,学着她以广告文法创出新句子。

  方诗琳格格发笑,抬头迎接他即将落下的亲吻——”喂!没时间亲了!典礼要开始了!“

  正当两人的唇就要甜蜜接触之际,一道杀风景的男音介入他们之间,彻底破坏这唯美的画面。

  ”何太及,多等一分钟你会死吗?“司徒犽没好气的咒骂道。

  ”喂,大喜之日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何太及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准备走人。”大嫂,等等伯父会来接你,再等一下嘿。“”等一下啦!“司徒犽甩开他的钳制,飞快的冲回方诗琳身边,边动作边命令道:”闭上你的眼!“何太及怔愣了下,还来不及闭上双眼,就见司徒犽大刺刺的揽住方诗琳的腰,结结实实的与她火辣舌吻了起来。

  何太及尴尬的撇开脸,瞪着天花板数秒——

  一分钟是吧?就一分钟,多一秒都不行!

  唉~~他一定要找时间请教司徒犽,到底要怎么耍帅才可以娶到美娇娘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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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3-28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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