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硝煙

　　蓋爾沈默地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哪怕事實擺在面前，他內心裏依舊是更傾向於現在的那個不知真假的“艾瑞丁”。
　　他的確帶來能操縱白霜的力量，解決了壹直困擾在艾恩艾爾精靈頭上、攸關生死存亡的大事，作為壹名艾恩艾爾精靈，他的立場，讓他更傾向於相信這個為艾恩艾爾精靈帶來實質利益的人，而不是相信壹群突然出現、立場是與自己敵對的人的話。
　　斯內普看向哈利。
　　哈利壹揮魔杖，念出咒語。
　　復方湯劑的效果被洗涮消退。
　　這是為什麽這種藥劑會是“管制品”的重要原因，它的效果並非完美，有很多咒語都能消去魔藥效果，比如說懸掛在古靈閣的真實瀑布。
　　斯內普撩開拋開，露出自己身上的左臂——他僅次於波特最厭惡的東西。
　　壹道漆黑的圖紋印入蓋爾眼中。
　　“這個東西，妳也許是見過的？”斯內普開口，自嘲笑起。
　　“這是向黑魔王效忠的標記。”
　　“在身上烙印下這個東西，就代表成為他的仆人了。”
　　蓋爾心陡然壹沈。
　　這個圖案他見過，就在紅騎士們身上，部位都壹樣，都是在左臂。
　　他沈默下去。
　　阿瓦拉克趁熱打鐵，接著開口：“還有壹件事，雖然現在艾瑞丁已死，但我覺得妳對此是有知情權的。”
　　“我們的前任國王，奧伯倫就是死於艾瑞丁的毒殺。”
　　蓋爾臉色壹變：“阿瓦拉克，我希望妳能意識到妳在說什麽。”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麽。”阿瓦拉克輕聲，語氣肯定，“雖然我現在沒有證據足以向妳證明這壹點，但這種時候，妳應該清楚，我沒有任何欺騙妳的必要。”
　　蓋爾緩緩合上眼睛，他在思考。
　　把剛才聽到的那些東西，在自己的腦海中整合、然後進行分析。
　　斯內普有些不耐煩，他舉起魔杖，已經在考慮施展奪魂咒，用另壹種方法，幹脆利落地解決這件事。
　　“我依舊無法相信妳們的話。”蓋爾把眼睜開，“這件事對艾恩艾爾而言，太過荒謬了。”
　　斯內普站起來，魔杖對準他。
　　蓋爾不慌不忙，繼續說下去：“妳們想要做什麽？”
　　“如果是想讓我叛亂，和艾瑞丁敵對，抱歉，妳們還是在這裏殺了我吧。”
　　哈利輕聲：“我們想解決的目標，從來都只是伏地魔，也就是現在的艾瑞丁。”
　　蓋爾斟酌。
　　短暫的接觸，他對這群另壹個世界的來客有壹些簡單的了解。
　　他們強大，而且手段詭異。
　　這讓他難以相信那些話，但毫無疑問，有壹點是已經被證明的——那就是卡蘭希爾，作為艾恩艾爾精靈中，最被期待的金童，被艾瑞丁獻祭出來，任由他被抓住，漠不關心、甚至還隱瞞消息，沒想過去救他。
　　再輔以他對艾瑞丁的了解。
　　現在的王是不是被那個叫“伏地魔”的人取代，他不敢確定，但阿瓦拉克說的，他曾毒殺前任國王的事，他也偏向於相信。
　　就如阿瓦拉克說的那樣，在蓋爾身上有壹個致命的缺點。
　　他擁有在這個位置、在艾恩艾爾精靈壹族中，幾乎不該存在的“正義感”。
　　他動搖了。
　　“首先，妳們要向我證明，現在的艾瑞丁已經不是艾瑞丁了。”蓋爾接著說下去，“如果他真的不是，我會保證，在妳們和他戰鬥的時候，幾乎不會有士兵去攻擊妳們。”
　　哈利點頭：“這很簡單。”
　　蓋爾壹攤手：“卡蘭希爾要還給我們。”
　　“制服白霜的方法，也是從妳們世界傳出來的，我希望能夠得到它。”
　　哈利面無表情：“妳似乎有些得寸進尺。”
　　“我們不是在跟妳商量。”
　　“只是看在希裏，希裏又看在阿瓦拉克救過她的份上，給妳壹個不和我們做敵人的機會。”
　　蓋爾壹點桌子，似乎想要說什麽。
　　哈利提前打斷他的話：“教授，可能要辛苦妳壹下。”
　　斯內普魔杖壹挑，念出咒語：“魂魄出竅。”
　　蓋爾身體壹僵。
　　在斯內普的操縱下，他邁著矯健地步伐繞著屋子走了壹圈，而後發表壹通慷慨激昂的演講，最後在地上打了三個滾後，坐回原位。
　　斯內普撤回魔咒。
　　蓋爾驚恐地盯著這壹群人。
　　奪魂咒只是奪取他身體、靈魂的操縱權，但並沒奪走他的記憶，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剛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所有的壹切都被支配，他在自己身體裏，像是壹個旁觀者。
　　“看到了嗎？”斯內普輕聲，“只要我想，讓妳去做什麽都可以，甚至現在、此時此刻，讓妳去和黑魔王求婚也沒任何問題。”
　　蓋爾搖著頭：“真實可怖的手段。”
　　哈利壹點桌子：“所以，明白了嗎？我們不是在和妳討價還價。”
　　“那我真應該感謝妳們有足夠的耐心和我說這些話。”蓋爾深吸口氣，現在在他內心裏，更加偏向哈利他們沒有說謊話。
　　以他們的能力和手段，沒必要編造謊言來欺騙自己。
　　壹發奪魂咒就足夠了。
　　哈利站起身：“很好，記住妳許下的承諾。”
　　“教授……”
　　斯內普撇過頭：“我知道，我會留在這監督好他。”
　　這是壹個理由，但並非最重要的理由。
　　他現在還不適合出現在伏地魔身前。
　　希裏也留下了。
　　她……雖然擁有上古之血，前途無量，可那畢竟只是前途，壹個璀璨的未來，而不是壹個璀璨的現在。
　　剩下五人，重新施展上幻身咒，向艾瑞丁的寢宮出發。
　　此時此刻。
　　伏地魔瞇著眼，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三個魔杖商，深色陰戾。
　　鉆心咒、攝神取念……
　　這些手段他都用了，但依舊沒找到任何有關“老魔杖”有用的線索。
　　唯壹有用的，就是格裏戈維奇曾短暫擁有過老魔杖，但被年輕的格林德沃偷走。
　　而他已經尋找過格林德沃，老魔杖也不在他手裏。
　　他很聰明，有了自己的猜測。
　　也許……老魔杖就在鄧布利多手裏——畢竟他曾擊敗過格林德沃，作為獲勝者，拿走敗者身上最好的東西作為戰利品，這不是很正常的壹件事？
　　歸根結底。
　　自己還是要直面鄧布利多以及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