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和尚罵禿驢
道門法則 by 八寶飯
2019-8-2 09:41
將趙然和裴中澤擒下後,延伽起了私心,生怕隨他前來的兩名三柱寺執事聽了動靜趕過來,於是提著兩人就往山後偏僻處鉆去。$
尋了個安靜所在,延伽和尚收了忿怒金剛相,將趙然和裴中澤擲在地上,居高臨下俯視二人。看了看趙然,道:“想不到,壹個沒有修為的人,居然能在灑家手下支撐那麽久,灑家雖然不通陣法,卻也知道妳在這壹途上頗有天分。只是可惜了……”
趙然仰頭看著這張微笑中帶著幾分陰狠的臉,心中念頭急轉,口中罵道:“妳這禿驢,身為出家之人,竟然半夜劫道,妄圖謀財害命……”他這是打定主意激怒延伽和尚來殺他。
延伽和尚卻不聽他胡扯,轉過去看向裴中澤,手壹招,將他那根竹杖抓到手中,神識探入,不覺壹怔,隨即又喜道:“原來這竹杖也是個寶貝,今日當真是個緣法!”將竹杖伸到裴中澤面前道:“妳是自家將神識抹去,還是任灑家殺了妳?”
裴中澤冷冷道:“妖僧,動手便是,哪裏來這許多廢話!”
趙然在壹旁吼道:“禿驢,有膽子就先沖老子下手,快來殺我啊!不敢動手妳就是屬烏龜的!烏龜王八羔子,瞧妳那禿瓢,比龜殼還硬,鐵定是烏龜的變異品種……”
他在這頭胡扯,指望著延伽過來殺他。以激發綠索的保命功效,心下還在琢磨,不知道綠索上那個怖畏佛像靠不靠譜,還有壹根筷子般的法術也不知是什麽,但既然是明鏡和尚度牒上收取的,估計會有點懸。
裴中澤哪裏知道他的想法,見他為救自己不惜求死,說不出的感動,轉頭望著趙然,道了聲:“趙師弟……”不知該說什麽。眼圈都紅了。
延伽和尚卻理也不理。只對著裴中澤追問:“究竟如何,莫再拖延!我數到三,妳若還不抹去這竹杖上的神識,我便送妳去投胎。重新做人罷!壹……二……”
裴中澤極為硬氣。只盯著延伽和尚不停冷笑。
延伽和尚嘆了口氣。終於數到三,擡腳就往裴中澤臉上踏去。但他當然並不願意就這麽踩死裴中澤,他還指望拿活著的裴中澤和趙然去寶瓶寺交換參加天龍院盂蘭盆節**會的名額。
腳掌快要踩到裴中澤臉上時。延伽和尚便緩了緩,剛要收回腳掌再另尋他法時,猛然聽到身後壹聲虎嘯,緊接著有個大嗓門喊了聲:“賊子,竟敢在我巴顏喀拉山劫財害命,當真是不知死活!”
延伽和尚就感腦後狂風大作,身形向前壹躥而出三丈多遠,回頭壹看,壹只白額金睛猛虎正撲到自己剛才站立之處,對著自己咆哮。虎背上騎著個膀大腰圓的和尚,正沖自己怒目相向。
他剛入三柱寺壹個來月,自家寺廟裏的僧眾還沒認全,更遑論他人,自是不識眼前壽佛寺的永善禪師,因此冷笑道:“哪裏來的狂僧,敢管灑家的閑事!”也是他當雲遊的野和尚當多了,說話習慣還沒改過來,此言壹出,誤會更深。
永善禪師也是個心急火燎的脾氣,聞言大怒,從虎背上跳下來,直奔延伽和尚撲去。他雖然沒看到之前的鬥法場面,但壹眼就知道這延伽和尚修為高深,因此撲過去的架勢看上去莽撞,但實際上已發動了自家最強的本事——不動明王金身。從跳下虎背到撲至延伽身前,就在這眨眼間便全身轉為黑漆漆的金身法相,手持金鐧,惡狠狠砸了過去。
延伽和尚壹看來者不善,也不再有所保留,直接以忿怒金剛相迎戰。兩尊金身法相撞在壹處,壹個使金鐧,壹個使金盾,打得不亦樂乎,旁邊還有壹只猛虎不停撲來撲去。
忽然被人路見不平了壹次,趙然和裴中澤壹時間都沒有轉過彎來,直到兩尊金身法相漸漸遠去,兩人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趙師弟,原來果如妳所言,那禿驢是個劫道的。”
“裴師兄,我也是瞎說的,沒想到說準了,原本以為是咱倆事發了……”
“妳說那禿驢本事如此了得,為何不尋家寺廟落下來呢?這般修為,哪裏還會少了他的吃穿用度,妳說他怎麽就想不開去幹搶劫的營生呢?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唉,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龍生九子,還個個不同呢。”
“也是,妳看那騎虎的和尚,看上去兇惡,但卻是個好和尚,路見不平仗義出手,這是個俠僧啊。”
“可惜看不到他們打鬥,也不知騎虎的和尚能不能贏……”
兩人躺在地上小聲議論,耳中傳來壹陣陣金石碰撞的轟鳴聲,只是看不到那邊鬥法的情況,不免心中焦急不已。
過了不多久,壹個身影猛然飛了過來,狠狠砸在趙然和裴中澤腳邊,趙然歪過頭去壹看,正是延伽和尚。
延伽和尚被打散了金身,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那只白額金睛猛虎撲在身上,無力動彈,看得趙然心中大喜。
永善禪師也退了金身,大步流星走過來,在延伽身上踢了壹腳,罵道:“賊禿驢,也不看看這是哪裏,竟然就敢行那下三濫的勾當。”
這句“禿驢”壹罵出來,趙然不禁莞爾,只覺這騎虎的和尚甚是可喜,因道:“多謝大師相救。”
永善道了聲“我佛慈悲”,出手相扶,趙然頓覺和尚掌中傳來壹股熱流,自己渾身如散了架的骨骼轉眼間便恢復如初,人也利索的站了起來。永善又將裴中澤攙起,然後在延伽身上摸索,同時問趙然和裴中澤:“這禿驢搶了妳們什麽?自己過來認認。”
延伽滿腔憤怒,惡狠狠瞪著永善:“妳竟敢包庇兇徒,當真是不知死活!”
永善嗤笑道:“作奸犯科,也不知妳是哪裏來的和尚,待查出妳的根底,便將妳掃出佛門!”
永善在延伽懷裏壹探,首先掏出兩份度牒來,隨意看去,頓時壹呆,然後臉色就變了:“原來是妳這兇徒害了寶光和明.慧!”心中不由大喜,暗道當真是佛祖開眼,竟然叫我遇到了這兇徒,明年的盂蘭盆節法會,將有我永善壹席之地也!
之前永善指責延伽是劫道的賊子時,延伽尚不屑辯白,何況他也確實有這方面的心思,壹時不知該如何辯白。待永善從他懷中掏出那兩份度牒,又說出這句話後,延伽已經有所省悟,察覺情況不對,似乎有所誤會了,忙開口解釋:“這不是灑家的……”
永善嘿嘿壹笑,點頭道:“當然不是妳的。”
延伽急道:“灑家不是這個意思,這度牒是灑家從那兩個賊子身上搜出來的,寶瓶寺的僧人不是灑家殺的,是那兩個賊子殺的!”
永善搖頭道:“妳這禿驢,還打誑語?當貧僧是傻的麽?這兩個和尚哪有這份本事殺得了明.慧和寶瓶?若非鐵證在此,就妳這修為,我也不信是妳殺的……說吧,妳是怎生使的詭計?用的什麽手段辣手突襲?”
延伽高呼冤枉道:“灑家乃是三柱寺首座,怎麽會誑語哄妳……”
永善壹聽更是笑了:“妳這禿驢,就算要哄貧僧,妳也選個別的寺廟啊,三柱寺首座兩年前便已圓寂,如今首座無人,妳當貧僧是三歲小兒不成?”
延伽急中生智,喊道:“那兩個賊子不是和尚,他們冒充的,是道門派來的細作!”
趙然壹聽不好,趕緊上前辯白:“這位大師,切莫聽這賊僧胡言亂語,我師兄弟乃是大雷光寺的僧人,正巧遊歷至此,遇到這賊僧劫財害命,若非大師相救,恐怕現在已經死於非命了。”(未完待續。。)R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