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如果不是在加州呢？

　　迈克尔·奥维茨在经营经纪人方面的确有一手，尽管在阿德里安的记忆中，他在离开迪斯尼后重新创办的经纪人公司最终泯然众人，但那并非是他个人的问题。90年代末到21世纪初可不像70年代有无数的机会，市场已经被瓜分得差不多，想要从中挤出一条路来单凭个人能力并不容易，按中国话说就是：此乃天意，非战之罪。
　　现在却不同，有了阿德里安和克劳德的全力支持，尤其是阿德里安精准的眼光使得MCM经纪人公司收拢了一大批后起之秀，奥维茨也得以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CAA担任CEO时，奥维茨最拿手的就打包推销，如果有电影公司想要和旗下的演员、导演合作，那么同时也得接受他们推荐的其他人。很多电影公司都对此不满，不少制片人也埋怨他们的做法增加了电影的拍摄成本，但最终不得不接受这些。
　　但到了MCM之后，他的手段更加灵活多变，尽管坚持打包推销，强迫意味却少了很多，不需要这个编剧？不想要那个灯光师？没问题，都可以谈！虽然奥维茨喜欢奢侈的生活，在工作上却十分的务实，别看公司拥有的经纪人才刚刚超过100，但影响力已经隐隐仅在CAA和WMA之后，这当中有一大半功劳在奥维茨身上，所以阿德里安说了那么多只是想要敲打下他，而非真的要兴师问罪。
　　撇开利益不谈，阿德里安是可以理解心情奥维茨的心情，这之前他曾是迪斯尼的CEO——尽管只干了一年多就被艾斯纳扫地出门——更早的时候还和朋友们赤手空拳打造了一个影响力超过WMA的经纪人公司，在好莱坞也算得上是呼风唤雨的权势人物，内心深处必然是非常骄傲的。
　　虽然答应了阿德里安和克劳德的邀请，虽然他的确被勾起了重新再造辉煌的念头，可难免有些倚老卖老的想法，更何况经纪人公司独立于AC传媒之外，在法律上没有问题也就意味着他很多时候可以大权独揽，所以奥维茨并没有将他们在心里放到和自己同样的位置上。
　　可偏偏阿德里安和克劳德都不是那种可以以常理评估的人，AC传媒的发展速度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环球被收购之后更是超过时代华纳和迪斯尼，一跃成为了能有资格和新闻集团、维亚康姆、贝斯塔曼平起平坐的超级传媒集团！
　　奥维茨心里难免会有落差，知名经纪人公司的CEO固然很风光，但真正有权势的能够左右娱乐圈的，还是这些超级传媒集团的掌门人，否则他当初不会离开CAA而去迪斯尼了。尽管在迪斯尼的遭遇让他明白自己不是这块料，可看到阿德里安和克劳德的成就依然会有种耿耿于怀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阿德里安会说这次经纪人被挖角的事情会是个好机会，他借这个机会既震慑其他对MCM虎视眈眈的经纪人公司，也要震慑迈克尔·奥维茨。
　　经纪人公司相互之间挖角是经常的事情，即使是为旗下经纪人设定了很多福利和条框的CAA也避免不了，奥维茨和几个朋友离开的时候更是被挖走了好几个颇具分量的经纪人，而且奥维茨来到MCM后也曾将著名的经纪人特蕾西·雅各布斯从CAA那里挖了过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问题这次实在太大意了，如果不是中途被人发现，说不定安德森·凯勒就将公司的客户名单透露给了WMA了——挖他的是WMA，威廉·莫里斯经纪人公司，在上个世纪末这个世纪初就创立的老牌经纪人公司，尽管因为种种原因，现在的影响力已经不如CAA，可依然还是好莱坞规模最大的经纪人公司。
　　客户名单对经纪人公司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那些建立了详细档案的客户名单，竞争对手如果拿到了名单，就很有可能才去针对性的措施而将客户拉过去。安德森·凯勒算是MCM目前最好的几个经纪人之一，如果他真的被偷偷挖走的话，公司的损失绝对不小，所以必须对此进行报复，而且必须用雷霆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否则就会被人小瞧，继而谁都想过来挑战一番。
　　因此，奥维茨希望阿德里安出手帮忙，以他的身份给凯勒手中的那些明星打招呼，让他们和凯勒解约。得承认，奥维茨这个想法是非常可行的，尽管MCM目前以高端服务着名，旗下经纪人掌握的大牌明星不少，从汤姆·汉克斯到尼古拉斯·凯奇，从茱莉亚·罗伯茨到格温妮丝·帕特洛，囊括了不少90年代出现的新星，但最大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奇迹导演阿德里安·科威尔，而且由MCM打理自己事务的明星们也或多或少知道那么一点阿德里安和MCM的关系，他要是肯开口肯定会有作用。
　　事实也正是如此，不，事实更加简单，凯勒手中握着最具分量的明星分别是詹妮弗·洛佩兹和罗素·克洛，阿德里安打了两个电话，分别约他们出来谈了谈——当然，和克洛是在高级会所里谈的，和洛佩兹则是在床上——他们就在短时间内和凯勒解约，并且还带动了那个家伙手中的其他演员。
　　这不奇怪，阿德里安一手发掘了克洛，并让他获得了两次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提名，还是如此的富有权势，克洛自然是对他感恩戴德。更重要的是，就在这个月月底，一部由环球投资的电影即将开拍，阿德里安点名让克洛主演，并特意亲自邀请雷德利·斯科特执导。
　　没错，就是那部重新带动史诗电影发展的《角斗士》，这个剧本早就被环球拿到了，AC传媒收购环球之际，他们正在讨论是否投资，阿德里安知道后当然拍板同意，并且还是独自投资，原本应该合资的梦工厂也被踢了出来。同时，他力排众议邀请了过去两年里因为执导的《巨浪》和《G.I.Jane》都失败而不得不放弃导筒去和弟弟汤姆·斯科特一起当制作人，却始终还想再执导电影的雷德利·斯科特担任导演。
　　所以克洛绝对不会拒绝阿德里安的要求，尤其是阿德里安还隐约透露，这部电影很可能让他拿一座小金人，现在谁不知道奇迹导演的眼光？！
　　洛佩兹就更简单了，唱片公司为她量身打造的专辑虽然让她无法媲美布兰妮和克里斯蒂娜，却在美国的拉丁裔当中受到了相当的好评，在拉美也有很多人喜欢。电影上同样算是顺利的在发展，加上阿德里安拿出个《曼哈顿女佣》的剧本，还打算让拉尔夫·费因斯出演男主角，这个有些头脑的女人当即答应了阿德里安的要求，并热情的邀请他回家一叙，阿德里安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整件事情解决如此快速让很多人都吃惊不已，几乎是凯勒刚离开MCM，手中的两大明星就和他解约，而那些一般的演员也在随后几天陆续提出相同的要求，这顿时让其他几家经纪人公司对MCM忌惮不已。迈克尔·奥维茨同样吃惊，在谈好之后的第三天，他接到阿德里安让他为洛佩兹、克洛准备新的经纪人的电话时，都还以为对方在开玩笑，没想到事实还真是如此！
　　他本来想的是先由阿德里安打招呼，然后他再出面和他们亲自交流以挽回损失，这样奥维茨也算是弥补了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谁知阿德里安只分别和他们谈了谈，他们就和安德森凯勒解除了合约，这展现出来的对明星们的强大影响力实在太可怕了。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也就释然了，MCM能有现在的发展势头，一大半功劳在奥维茨，一小半功劳则在阿德里安，大凡他亲自点名签下的演员，发展的速度都超过普通人，这也是MCM以高端服务闻名的原因。因此，在这次事件之后，奥维茨工作起来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从头关注到尾的阿德里安非常满意现在的结果，既让其他几家经纪人公司暂时不敢再对MCM下手，也让奥维茨收起了自大心理。要知道这个方法虽好，却不能经常用，毕竟MCM独立于AC传媒之外，就算在法律上没问题，打的也是擦边球，他可不想被人在这方面找篓子捅一刀，这也是阿德里安为什么当初问奥维茨：这次解决了，那么下次呢？
　　还好，这件事基本按他的想法解决的，在这种情况下向奥维茨提议将经纪人事务延伸到体育方面，他肯定会努力经营，再说很多时候体育明星的钱更好赚，尤其是那些黑人运动员，不懂积蓄不懂投资，花钱肆无忌惮，赚他们的钱太容易了。即使阿德里安记不得多少体育方面的明星，以奥维茨的能力也应该能抢占先机。
　　至于那位可怜的安德森·凯勒，没有了客户也就没有价值，而且才加盟就被客户解约，WMA对他能力的评估也会大打折扣，下场可想而知。
　　好了，这个话题暂时略过，收购环球后，AC传媒内部虽然在不断的整合，但各种制作也从未落下，很多电影电视剧阿德里安都会亲自过问，比如凯特的即将在情人节上映的《缘分天注定》，又或者茱莉亚在伦敦赶拍的《诺丁山》等等。
　　“非常好！”随着导演的声音，几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助理顿时往水池跑去，等穿着皮衣浑身上下湿透的少女哆嗦着从水中钻出来后，上前将毯子批在了她身上。
　　“她做得很不错，对吗？”注视着这一切的阿德里安对身边戴在棒球帽，留着标志性络腮胡的詹姆斯·卡梅隆说道。
　　“你是指她的演技？还是指她的动作？又或者……是指她的身材？”卡梅隆揶揄地问道。
　　“都用。”阿德里安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然后半警告地说道：“史蒂文已经将《兄弟连》的第一集制作出来了，你什么时候能《末世黑天使》的第一集制作出来，杰米？要知道，《兄弟连》的投资可比《末世黑天使》要大。”
　　“你也说了，《兄弟连》的投资要比《末世黑天使》大，所以他们可以去英国进行实地拍摄，而我们只能在摄影棚里搭建布景。”卡梅隆耸了耸肩。
　　“这不是理由，杰米，投资和制作效率不一定成正比也不一定成反比，具体事情要具体分析，再说。”阿德里安抬起头望了望四周，“你这里的布景也很有规模。”
　　摄影棚内很是广阔，巨大的钢铁架子耸立在宽阔的水池中间，看起来就像是停泊在海中的船舰。这就是摄影棚的厉害之处，尤其是现在CG技术越发成熟，只要有资金，可以在这里搭建出以假乱真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处的建筑和景色。
　　不过卡梅隆却对此并不满意：“这算什么规模，如果我来执导，这样粗糙的布景根本用不了。”
　　阿德里安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的确是卡梅隆会说的话。
　　“好了，我要过去看看女主角了。”瞟了水池那边一眼，阿德里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走了过去。
　　从水里出来的披着毯子的少女此时正在捧着热水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借此驱散身上的寒意，洛杉矶的一月份还是比较冷的，也别是在摄影棚这种空间足够大却又通风的地方。她和之前的模样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五官还没完全张开，不过那种混血的魅力已经初步显露出来了，而且身材的确很不错。
　　“感觉怎么样，杰西卡？”阿德里安招呼地说道。
　　“阿德里安先生？”杰西卡·阿尔巴听见声音后，抬起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叫我阿德里安或者艾德——刚才那个镜头很不错，尤其是跃入水中的时候，非常的矫健，真想不到你会亲自做这个动作。”阿德里安认真地说道。
　　“谢谢。”少女笑得很甜，“我只是想要努力做得更好。”
　　“很好，这是一个出色演员应有的心态。”阿德里安夸赞了一句，然后指了指她湿漉漉的头发，“还是去拖车里擦头发换件衣服吧，别生病了，而且那些湿衣服贴在身上肯定很不舒服。”
　　“好的，我现在就去。”杰西卡当即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又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下，她才走到阿德里安面前低声说道：“谢谢你，阿德里安先生。”
　　“你知道了？”阿德里安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
　　“是的，我听到了卡梅隆先生和导演的谈话。”杰西卡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我真的很感谢你，阿德里安先生。”
　　“不用这样，我只是认为你有发展的潜力，事实上任何人都有发展的潜力，区别在于他们是否努力，这点你做得很不错，杰西卡。”阿德里安微微一笑，然后在少女张嘴之前又提醒地说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叫我阿德里安或者艾德。”
　　“好的，先生……艾德，我会一直努力的。”杰西卡再次很可爱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往拖车走去。
　　目送她进去后阿德里安才转身准备离开《末世黑天使》剧组的摄影棚，对于杰西卡·阿尔巴，他并不太担心，只要像现在这样将良好的开端继续保持下去就足行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和权势，只要她还在娱乐圈里打拼，那就逃不出他的手心。
　　对了，记忆中她似乎拍了部和舞蹈有关的电影，虽然票房不怎么样，却非常完美的展现出了她的身材，也算是在电影事业上有了个靓丽的开端。或许可以考虑找人将其制作出来，至于剧本，有时候回忆下大纲，然后交给编剧处理，反正原版的剧本也不怎么样，而且他也不在乎能否赚钱。
　　当然，这些事不是能够一僦而成的，再说他还需要时间慢慢和这个漂亮的混血少女接触，所以现在还是处理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一个在阿德里安心平气静的等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人，终于出现在了他了办公室内。
　　“请坐，斯皮尔斯先生。”阿德里安对面前的中年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科威尔先生。”对方保持笑容的坐了下来。
　　虽然他穿着得体的西服，头发也梳得油亮，并竭力保持着平静的神色，但依然可以从不时微微耸动的喉咙，进入办公室后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的动作，笑时抽搐的嘴角以及声音中的那丝颤音可以看出他的心理状态。
　　“要喝点什么吗？”阿德里安继续问道，然后不等回答就按下了通讯器：“两杯拿铁，查莉，谢谢。”
　　查理兹很快端着咖啡走了进去，一身得体的OL装扮将她的曲线很完美的展现了出来，以至于詹姆斯·斯皮尔斯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她圆润的臀部上。尽管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但这个动作却并没有逃过阿德里安的目光，这让他的笑容越发的意味深长。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斯皮尔斯先生？”阿德里安再次问了出来。
　　“啊？哦，是这样，科威尔先生，我……我非常感谢你培养了布兰妮，我们很爱她，非常爱她……”斯皮尔斯定了定心神后随即开了口，刚开始他有些结巴，越到后面说得越顺畅，反反复复的强调“我很爱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眼中不时闪过兴奋的神色以及……一点点不易觉察的贪婪。
　　阿德里安的笑容多了一丝讥讽，就在斯皮尔斯停顿的瞬间，他忽然问道：“一个问题，斯皮尔斯先生，如果——不是在加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