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藏

飞天

都市生活

  港岛年轻游侠陈风在藏地追查叔叔陈沧海遇害死因的过程中,与陈沧海生前的好友邵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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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佛掌密钥

伏藏 by 飞天

2018-9-27 20:31

  我当先走上东面大殿的台阶,伸手一推,两扇厚重的木门应手而开,发出“吱呀”一声怪响,一股浓重的香火味、陈年檀香法器味混合着扑面而来,仿佛将时间空间一下子推移到了古老的藏地寺庙历史长河之中。在拉萨时,我和夏雪到过的每一座寺庙都有这种味道,闻上十几分钟,心情自然而然就安静下来,对各种神佛宝相起了无比虔诚的敬畏之心。
  “老邵说过,每天午时,左眼跳,代表长期耕耘总算有了结果,可以松一口气,准备享受成果;右眼跳,代表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还好机率不高,继续保持警戒,就能化险为夷。现在呢,是午时将尽,未时将始。我再好好想想,未时眼皮跳,似乎是左眼代表逢赌必输;右眼代表有好事发生,但微不足道。今天是星期四,左眼跳代表有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右眼跳代表今天对任何事都不能插手……”
  顾知今老了,在眼皮乱跳这件事上始终夹缠不清,唠叨个没完。
  在医学上,眼皮称之为眼睑。眼睑有两种肌肉,一种叫做眼轮匝肌,形状似车轮,环绕着眼睛,当它收缩时眼睑就闭合;另一种肌肉叫提上睑肌,当它收缩时眼睛就睁开。这两种肌肉不断收缩、放松,眼睛就能睁开和闭合。如果支配这两种肌肉的神经受到某种因素的刺激,两种肌肉同时兴奋,就会出现反复收缩,甚至痉挛或颤动,眼皮就会不由自主地跳动。出现眼皮跳时,多数人自己感觉明显,旁人却看不出来。
  眼皮跳分为生理性和病理性两种,顾知今肯定是属于前面这一种,发作时间很短,常常只是几秒钟,跳动程度也不严重,根本不需要进行特殊处理,只要注意休息或者进行局部按摩一下,症状就会消失。
  我慢慢跨过近两尺高的厚重枣木门槛,站在中央大殿里。现在,我的右前方就是那棵巨树的主干,差不多有两人合抱那么错,直竖在这种屋子里,显得格外粗壮,令我担心越长越粗的古树会将大殿连同地面一起撑破,毁掉这幢百年老屋。
  左前方静静地横着一道青灰色的帘幕,那后面就是年轻僧人说的思过堂。昔日达摩大师教会了后辈们“面壁静思己过、顿悟恢弘佛法”的得道捷径,藏传佛教弟子对此深有研究,经常在长年累月的静思中飞升顿悟,成就一世之名。
  “仁迦大师?”我冷静地低叫了一声。
  “这么静,不会没在吧?”顾知今完全是自己跟自己说话,无需我的回答。
  我挥手挑开帘幕,一条幽暗的长廊直通向北,但没有人应声,侧面所有的门窗都死死地关闭着。
  “仁迦大师,陈风求见。”我一边提高声音重复,一边大步走向长廊尽头。
  哗的一声,头顶的梁上忽然撒下一阵细密的尘土,那是古树的粗枝敲打屋顶所致。只要不将它砍伐掉,这间古殿永无宁日。长廊尽头的一扇残破木门上方,嵌着一块雕花木板,细看两遍,原来上面雕刻的不是寻常花朵树木,而是一株植根于一颗人心上的植物,枝蔓生机勃勃地向上伸展着,一切都源于那颗人心的供养。
  我的手指已经触到黄铜门环,却被那人心和古树代表的意象打动。古树深植殿中,其营养何来?难道不是罗布寺诸位僧人的辛勤照顾与培养吗?正因为他们用心去做,那古树才变得枝繁叶茂、根深蒂固,成为藏南地区的一棵名树。那么,门楣上方嵌着这样的木板,代表的是什么样的复杂深意呢?
  哗的一声,我还没有推门,门扇已经被拉开,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受伤莲娜。她的腿伤那么严重,就算有灵丹妙药,也得“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内不能站起来走路才是。
  “陈先生。”莲娜微笑着,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
  门里是一个正方形的房间,宽窄进深都在十五步左右,空空如也,没有一样家具。佛教的面壁思过地点有些像日本的“和室”,主要作用是让人完成“静思、独处”的一个过程,达到“审视自我、挖掘内心”的目的。
  仁迦大师坐在房间中央的老旧蒲团上,侧对着我,银眉不时地掀动,显然情绪非常激动,却又暂时不能发作。他的对面,宁吉抱着胳膊站着,居高临下俯视着思过堂里的一切。
  “大师给我敷上了最好的藏药,痛感正在消失,所以我干脆到这边来参观一下,感受一下藏地寺庙的面壁文化。”莲娜在为自己找借口,但宁吉咄咄逼人的气势却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向仁迦大师有所求。
  仁迦大师面前的地上有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浅坑,约有一尺见方,他与宁吉的目光都盯在浅坑里。
  “好了,又来了两位高手,正好共同参详研究。”仁迦大师终于开口,掀动银眉,慈祥和蔼地向我微笑着。
  莲娜立刻让开,请我和顾知今进去。现在,我看清了那小坑的青色底部非常平整,上面刻着无数弯弯曲曲的黑色线条,好像是一张复杂的地图。
  “莲娜公主已经将你们失踪后的遭遇原原本本讲给我听过了,祝贺你杀死了双头怪物,为北方邦的勇士们报了仇。”宁吉的声音依旧冷硬,但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死去的勇士都是他的同事,大家都死了,只剩下他活着,已经成了江湖上的笑柄。无论双头怪物是死于水晶凝固还是我的石块重击,对他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我笑着点头,算是谢谢他的夸奖,然后马上转向仁迦大师。
  “通向神秘世界的路正在打开,但你们谁才是解开这道佛掌之锁的真正高手呢?请大家挨个将自己的手放进里面,尝试一次吧!”仁迦大师指着小池子,示意离他最近的宁吉第一个下手。
  宁吉蹲下身,慢慢地将右手平放进小坑里,紧贴着那些黑色曲线。不过,没有任何怪事发生,只有枝条扫过大殿屋顶时的哗啦声越来越响。
  “那是什么?”顾知今按捺不住开口。
  “那是一道心灵之锁,真正的有缘人将通过右手上的掌纹与未知世界沟通,然后打开封印之门,带我们走进去,发掘到一个匪夷所思的诡异世界。顾先生,稍后你也可以试试,我想,如果大家集思广益的话,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仁迦大师的银眉掀动次数越来越多,显然对即将发生的事并没有把握。藏传佛教与汉传佛教有一个共同点,亦是只讲悟性,不讲年龄。仁迦大师主持罗布寺工作多年,是寺里年龄最大的一名僧人,但却不是悟性最高的。否则,他早就得其门而入,不必让这么多外人参与进来。
  如果坐在他的位子上的人是杰朗,也许一切问题早就迎刃而解了。我怀疑杰朗不过是被摩羯蒙蔽利用,倾毕生之力描绘脑子里的“伏藏”,却放弃了对于佛学世界的追求。悟性太高是他的优点,当然也是他的缺点,因为他会过度专注于自己想干的事,其它一律抛开。
  宁吉悻悻地抽身后退,顾知今抢到莲娜的前面捋起袖子,伸手入坑。
  实际上,那东西可以看作一块指纹密码识别器,因为世界上两个人指纹相同的概率几乎等于零,在一千万亿亿人中才可能出现两个指纹完全一样的人,所以就像不存在两片相同的雪花一样,世界上也不存在两个指纹相同的人。
  指纹是人类手指末端指腹上由凹凸的皮肤所形成的纹路,能使手在接触物件时增加摩擦力,从而更容易发力及抓紧物件,是人类进化过程中自然形成的。指纹由遗传影响,每个人的遗传基因均不同,所以指纹也不同。通常胎儿在母体内发育三至四个月时,指纹就已经形成,在成长期间指纹会略有改变,直到青春期十四岁左右时就会定型。
  “这东西不会是一个指纹掌纹识别器吧?”顾知今始终不肯闭嘴,今天的表现异常古怪,“真是难以相信古代人也会使用这种高端技术,总不会是史前文明留下来的特殊纪念品?陈风,如果我的猜测属实,咱们的罗布寺之行可就变得万倍超值了。”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毕竟他平时不是个太多嘴饶舌的人,这种强颜欢笑式的絮絮叨叨不是顾知今的本色。
  “前辈高僧留下的机关布局,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顾先生,请认真一些,不要亵渎了我的师父班丹大师、师祖旺堆大师的静修之地。”仁迦大师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双手重重地握在一起,结成“大藏避邪妄言手印”。藏传佛教寺庙忌讳颇多,顾知今的“妄言”已经触动了十条大忌之一。以仁迦大师的修养,当然不能即可发作,但心中的不悦可想而知。
  “陈先生,当我站在这里,忽然有种宠辱皆忘、游离于时空之外的淡定感觉。你试着默数一下,脉搏跳动是否正在趋缓?是否已经减缓了三分之一以上?”莲娜轻踱过来,低声提醒我。
  我的正常心跳在每分钟六十次到七十次之间,但此刻搭住腕脉细算,半分钟内只跳了不到二十次,减缓近五成。
  “我在后院住了一个星期,早就有了这种感觉,仿佛那棵古树吸收大地灵气、寺庙人脉的同时,竟影响到了时间的推移。”莲娜举高右腕,指着自己戴着的那块二零零八年款百达翡丽珐琅名表。
  那是一块市面售价约三百万美元的瑞士名表,向来都是以“工艺华美、计时精准”著称于世。百达翡丽自二零零零年开始推出这种珐琅彩绘套表的腕表,其工艺是先以金丝线围出轮廓再填入釉料烧制的掐丝珐琅,镂雕出艺术与工艺完美结合的款式,外行人即使不懂机芯精妙,光看外观就能感受到它的华贵美丽。
  “上次与格林尼治校时是在去年夏天,误差不超过每年三秒钟,但到罗布寺来一周,已经慢了五十秒左右。我怀疑后院下面是不是埋藏着超常的磁性物质,影响到了腕表的机械机芯运转?或者说,腕表没有减速,而是我们身边流逝过去的时间变慢了,已经脱离了罗布寺以外的正常世界?”莲娜的困惑真实地写在脸上。
  我马上摇摇头,因为百达翡丽的技术人员使用新型单晶硅材料和创新的“百达翡丽末端曲线”技术制造腕表的游丝摆轮和擒纵机构,那种具有自润滑、低密度、防磁和耐腐蚀等优良性能的硅材料配以超凡的设计,令每一款腕表都具有出色的精准性,完全不受温度、振动和磁场的影响。
  “夏雪说过同样的话。”我压低声音回答,免得影响顾知今的情绪,让他打开另外的话匣子。
  夏雪抵达罗布寺时戴着的是一款雷达腕表,我们通电话的时候,她偶然提及那块从不出错的表竟然一觉醒来慢了四分钟。那一点点时间对于生活节奏缓慢拖沓的藏地百姓来说并无大碍,但夏雪是个经验丰富、心思缜密的人,任何异常情况都会引起她的惕然反思。
  “你果真相信……说过的话?”莲娜故意含混地将“杰朗”这个名字带过,不想引起仁迦大师和顾知今的怀疑。以她对宁吉的相信,很有可能将密室里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讲给他听,不会有丝毫的隐瞒。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静观其变。”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在这个原则问题上绝不会动摇。叔叔生前教给我太多有益的箴言,当时无法理解的,随着藏地之旅的日渐深入而越来越能深刻领悟。
  “……大总管也说了同样的话,我们失踪后,他调集了三百多人四处寻找,亲自开车跑遍了罗布寺方圆一百公里内的八十多个村子,自己差点累坏了。我们回来时,他并不在寺里,是别人打电话通知他,今天凌晨才赶回来。陈先生,你们两个都是当世无双的大英雄,如果能精诚合作,一定会揭开一切谜题真相。”莲娜忧心忡忡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拨云见日般的微笑。经过密室逃生事件后,她对我倍加信任,肯把我和自己最依赖的宁吉大总管相提并论了。
  “嘿,还是什么都没发生,这东西对我不起任何作用。大师,你最好能提前说说看,手掌放入后,到底会出现什么异常现象?是山崩海啸,还是地震地裂?”顾知今又毫无顾忌地叫起来。
  这一次,除了他自己外,思过堂里所有的人都皱起了眉头,但谁也不好发作。
  我走过去,扶起顾知今,在他耳边低语:“顾叔,这里的情况似乎非常复杂,不如你先回前院房间去,出什么问题的话,我会马上赶过去向你请教。”
  顾知今拍了拍手掌,不以为然地大笑着出门,无礼之极。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或许是近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才会失态,千万千万请大师、莲娜小姐、宁吉先生原谅。”等到顾知今去得远了,我才谦虚谨慎地向大家道歉。
  仁迦大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那方方正正的小坑。
  我缓缓地蹲下,深吸了一口气,右掌五指伸直,指尖向东,掌跟向西,放入坑里。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因为仁迦大师的盘膝打坐姿势是坐东向西的,每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人都会以同样角度顺着东西向放入手掌,绝不会刻意地将自己的右手横过来,形成指尖向南或向北的古怪姿势。
  那块刻着黑色线条的石板已经被宁吉和顾知今的手掌捂热了,除了略微的粗糙感,再没有什么可以描述的了。
  “假如它是一架指纹识别器,那么光源何在?图像何在?”我不喜欢顾知今唠唠叨叨的样子,但自己的感觉却跟他差不多,至少这个小坑在外观上接近那种现代化高科技机器。
  指纹识别器是一种利用指纹采集头及其配套软件结合起来的高科技安全产品,在需要解密的场合,只要将使用者的手指放在平板指纹窗上即可。所谓的指纹窗,与我手掌所按的石板相差无几。
  识别器感应或读取指纹有多种不同方式,其中,电容式传感技术是根据活体手指表层上的电阻变化传导指纹图像。它首先读取手指活体表皮的电阻变化,然后传导显示这些变化的手指图,该图看起来就像警察展示的标准指纹图像。电阻变化图称作指纹图像,产生指纹图像后会对其进行保存,或将其与另一个指纹图像进行比较,以确定它们是否相同。
  该技术非常成熟、稳定可靠,是当今市场中最为普遍的指纹传感技术之一。
  产生指纹图像的其它方式还有光学、红外线、雷达、激光等等,但万变不离其宗,每一种仪器都需要电源支持、光线扫描,而且出现在藏南古寺里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我以为是你,却不是你,唉……”仁迦大师如同耳语般地轻叹,伸手捉住我的腕子,久久地凝视着我的掌心。
  “大师,这块石板究竟代表什么?”我冷静地问。
  “那上面,有一枚古代高僧留下的掌印,那位高僧说过,未来的某一天,有人能够重新按下与之完全相同的掌印。到那时,神秘世界的门将豁然打开,让我们看到已经湮没的历史遗迹,然后,得道者升天,成就金刚不坏之躯;卑劣者入地,接受轮回拷问,世界因之而变得澄澈清明,如同雪域藏民人人向往的香巴拉之城。师祖、师父守护这个秘密至死,始终无法获得此中真谛,到了我这一代,大概也是这种结果了。不过——”他猛的握紧了我的手掌,“陈沧海先生说过,你身上流淌着与常人迥异的鲜血,一定兆示着什么,所以他很早就想带你来这里了。你再试一次,再试一次,或许是哪个环节出了小差错也未可知呢?”
  我的心里忽然充满了惭愧和沮丧,叔叔对我的看重是他的朋友圈子里尽人皆知的。他曾说过,将来有一天会带我周游世界,将自己掌握的知识经验一字不漏地传授给我。“十三省盗墓王”的名气只是浮云,他要我做一个才识和能力真正达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境界的绝世高手。
  “抱歉,我可能真的要令大师失望了。”
  我想挣脱仁迦大师的手,但他反而攥得更紧,一边喃喃自语:“不要说话,千万别放弃,一定是哪个环节有差错,一定是……我有预感,那个人就是你,一定是你,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到底错在哪里了……”
  他的额头上突然迸出一条淡青色的筋络,形如一道峰谷相差巨大的波浪线,横穿眉心的“川字纹”,搭接左右眉骨、左右太阳穴后,竟然一只向脑后环绕过去。当那条筋络的颜色逐渐加深,变为深青色、紫色、紫红色、鲜红色的时候,就像有人在他头顶束起了一条诡异的红色丝带一般。
  “是你吗?杰朗?”一个威严的男人声音陡然传入我的耳中。
  此刻,在场的只有我、莲娜、宁吉和仁迦大师,那种声音不可能是发自我们四人之口,因为在我感觉中,只有官居高位的人才会用那种腔调说话,仿佛一出口就是铁一样的命令,所有人必须得毫无怨言地执行。没猜错的话,说话的大概是一名统兵打仗的高级指挥官一类的任务。
  “他为什么会提到杰朗的名字?”我向四面扫了几眼,思过堂里仍然只有我们四个,绝没有多出其他人来。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还不赶快进来?”那声音再度响起,调门更高,似乎转眼间就要勃然大怒。
  “你是谁?”我忍不住反问,因为那声音几乎就响在我的耳边,我确信那人是在向自己问话。
  “我是谁?我是谁?难道你母亲没有告诉你吗?那个格桑花开的满月之夜、窝拉措湖边的草地上还有我给她留下的那封无比重要的信?我——是你的父亲,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逆子,到现在才找到这里来,根本就是在浪费生命。快点进来,我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那声音终于发怒,开始喃喃地咒骂起来。
  “陈先生,你没事吧?”莲娜转到我面前来,吃惊地瞪着我。
  我悚然惊觉,说话的人绝对不在思过堂里,难道是我的幻听?
  “我没事,你小心退后一点。”看仁迦大师的样子,是在调动全身血脉,施展类似于“天魔解体大法”之类的异术,以提高自己思考问题的能力,破解方坑里埋藏的秘密。
  当那条颤抖跳动着的脉络清晰无比地凸现在他的头顶时,他终于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下……去……”
  “去哪里?谁在说话?”我先推开莲娜,再慎之又慎地低声问。
  “大唐将军……孙……孙……”啪的一声,他的左侧额头上的筋络爆裂开来,一股血箭直飞上半空,然后跌落进方坑里。他垂下头,将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对准方坑,任由鲜血喷涌而出。
  转眼间,刻着黑色线条的石板就被鲜血淹没,刺鼻的血腥味立刻充满了思过堂。
  “在血液中寻找他的……他的影子,快,就在里面,就在里面……”仁迦大师气喘吁吁地放开了我的手,鼻腔和嘴巴里也开始鲜血长流。刹那间,我看到血池的中央映出了一只模模糊糊的掌印,指尖向北,掌跟向南,马上毫不犹豫地探出右掌,照准那掌印盖了下去,右手也随即被鲜血浸泡起来。
  蓦然之间,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披着黑色铠甲的古代将军,头发上胡乱地扎着布条,手里提着一条铁棒。他的个子相当矮,只能达到我的胸膛,正大步地向我走来。
  我本能地双手护胸,以截拳道的临敌姿势向他发出明显的警告。
  “喂,你小子既然到了,还不赶紧跟我走?快点快点,快点,我带你去看看正经事。去得晚了,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听清楚,我不是坏人,我是你亲生父亲,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你给盼来了!”他倏的伸手捏住我的肩膀,转身就走。
  我不甘示弱,手臂一翻,使出“千手观音擒拿手”,反推他的肘尖,化解了他的这招攻势,同时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朋友,你弄错了,我不是杰朗,而是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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